低头瞧了瞧三娘,困得小脑袋都耷拉了,文帝想起之前的事儿,心里难免还有些猜疑,凑到她耳边儿道:“以前如何朕不追究了,可往后三娘得好生在这宅子里待上几日,等着朕接你进宫,不许再往外头逛去,更不许再见朕的皇叔。”
三娘这会儿困死了,就想赶紧睡觉,文帝说的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反正,他说一句,她应一句,答应他又不会少块肉,做不做就另说了。
三娘这一觉直睡到早晨才醒,不是自然醒,是给一阵一阵的惨叫声吵醒的,那叫声惨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三娘坐起来,惨叫声更清楚了,一声不落一声,听在耳里都慎得慌,拨开帐子,孙嬷嬷忙着走了进来伺候洗漱,三娘却指了指外头问:“外头什么人叫唤??”
文帝得上早朝,寅时不到就起来了,临走前交代:“把外头院里那些人先拖到暖和屋里去,每人灌一碗姜汤,给她们些吃食,待到了辰时,拖到里头院子里来打二十板子,给朕狠狠的打,不许留情,更不许堵嘴。”
那些人在院子里跪了半宿早都冻僵了,还说得活活冻死,不想又给拖进了屋里,还给了姜汤吃食,几个人那冷透了的心,又缓过来不少,琢磨着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却眼瞅日头升起来了,又给拖到了里头院里,一通板子打下来。
上回的伤可还没好利落呢,这板子下来,那疼的,能不叫吗,叫出声儿跟杀猪的似的,三娘不醒就怪了。
孙嬷嬷答应道:“皇上说,那几个奴才未伺候好姑娘,打死都不冤,却念在他们好歹伺候了姑娘一场,留条命,赏了二十板子。”
三娘愣了愣,继而就明白了,死变态这是杀鸡儆猴,实打实是打给自己看的,就为了吓唬住自己,当她是耗子胆儿啊,随便吓吓就能吓住,再说,外头那些人跟自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就是打死了,到九泉之下阎王殿上诉冤,也没自己什么事儿,冤有头债有主,都得记文帝头上。
想到此,三娘点点头:“那就打吧!”不对,忽然想起守财来,忙问:“守财呢?也在外头,?”
孙嬷嬷目光闪了闪,暗道,都说守财傻,就一个心眼儿,如今瞧来,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姑娘这么个人,就没瞧她在意过什么人,就是救了她的邹瑞,也只是面儿上的事儿,可就守财,姑娘是真当了跟前人,只不过姑娘在意也没用,守财的罪过最大,姑娘每回往外跑都是他跟着去的,还留着命,就是万岁爷开恩了,这顿板子他躲不过。
却怕三娘出去救守财,便没言语,三娘一见她的眼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文帝既让拖到内院来打板子,就是打给自己看的,自己便出去也没用,她谁也救不了,守财也一样。
三娘忽觉憋气,她想大喊,想把文帝拽过来按在地上揣一顿,或者,也让他尝尝挨打的滋味儿,可这些只能是想想,这是个君权至上的社会,在文帝眼里,人命比蝼蚁还不如,莫说守财,就是自己也一样,所以她得跑,必须的跑,脱离开他,自己才有可能过自在日子。
这么想着,三娘忽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来,或许自己可以下药,不是说古代有种méng_hàn_yào,下到水里,人喝下去就倒了吗,要是这院里所有人都倒了,自己想跑还不容易,可这méng_hàn_yào从哪儿弄是个大问题,自己得好好想想。
还没等三娘把méng_hàn_yào弄到手呢,转过天儿文帝又来了,文帝这回来的更早,三娘都怀疑,他是一下早朝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