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意识到霍伯清和胡楠的用意,他们在为曹哲能够顺利接手他的职位而铺垫道路。
新加坡是个刚开发的市场,短时间内要做出成绩并不难。
曹哲不久前携余季阳回到老家,两人在他的家乡登记结婚,没举办婚礼,余季阳受不了繁冗的礼节,更加不能忍受像个洋娃娃似的被人折腾。
余季阳的性格和影响力都会给曹哲带来积极正面的影响,不管从哪个方面去思量,曹哲这一路,都会走的极顺。
龚熙诺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说放弃谁都潇洒,可事实摆在面前时,多少还有点难以接受,需要时间去调整心态,毕竟,他要割舍一切,这一切得来不易。
龚熙诺收敛不佳情绪,既然已做出最终的选择,那么他必须接受现实,学会释然。
他清楚地明白,有些东西可以放弃,因为还有得到的机会;有些一定要牢牢握住,倘若失去,永远不会再次得到。
原璟坤不是不问世事的人,何况是震惊业内的大事件。
在工作方面,他和龚熙诺一般是互不干涉,互不过问,除却必要的接触,回到家,基本不提公事。
这次,原璟坤实在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吃过晚饭,收拾妥当,他坐在半躺着的龚熙诺面前,质问他:“嘉义的事,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嗯?”龚熙诺放下挡住视线的报纸,对他突然的问话感到诧异,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关心这件事。“宝宝,你用词不当。是他们马失前蹄,自作孽不可活。”
“那适民房的建设呢?这样毫无期限的耽搁下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住新房呢?金钱的损失可以加倍赔偿,那耽误的时间呢?”原璟坤完全是站在民生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压根没往商业竞争方面去想。“你们早知道那块地皮有问题,为什么不出面阻止呢?你们这么做,根本就是助纣为虐!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大众的利益,太过分了!”
龚熙诺面对满脸怒气的原璟坤,觉得他思考问题过于单纯,难怪在设计院工作多年,年近三十还是个普通职员,像他这样脾气的人,既当不了官又经不了商。
龚熙诺无法跟他解释,太多的事,太复杂的关系,原璟坤的思维模式恐怕难以理解。
说的详细严重吧,怕他疑神疑鬼胡思乱想;说的轻描淡写吧,效果肯定跟没说一样,龚熙诺索性不说。
龚熙诺叠好报纸,放在床头,摆好枕头,慢慢地躺下,结束话题:“我困了。”
“要不人家说呢,无商不奸,还真……”原璟坤跨过他的身体,话说一半没了声音,双手撑着床垫,横在他身上,喉结使劲地上下摆动。
“怎么了?”龚熙诺感到他停下动作,睁开眼睛,扶住他的身体,见他面色不好,拼命地吞咽着,好像有东西卡在喉咙。
原璟坤抬起一只手拍了拍胸口,极力压住上涌的恶心感,用力地拿掉他的手,掀开被子躺进去:“还不是被你气的!”
龚熙诺无话可说,翻过身,关掉台灯,向上拉了拉被子。
毕竟是工作方面的事情,虽说各自身处的立场不同,看法不一,没到影响两人感情和生活的地步。
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原璟坤发泄完,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不过,最近几天,原璟坤明显感到龚熙诺的心情不好。
本来龚熙诺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里有事从来不挂在脸上,他都自我消化完后,别人还不见得知道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