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罢了。”
她一一道来,好像在说一个故事,神情平静而冷漠。
杜月芷立刻问道:“你知不知道老太君房里有焦情?”
琳琅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随后又补充道:“我就是知道,才会帮助四姑娘这样做。”
杜月芷一直以为自己的忍耐力足够好,可是看到琳琅那平淡的语气,似人命如无物的态度,好似第一次看见琳琅,陌生得很。她猛地站起来,抱琴以为她要打琳琅,连忙也站起来拦在中间:“姑娘,消消气!”
杜月芷并不是要打琳琅,她只是喘不过气来。
“琳琅,你何以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那是一条人命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究竟想做什么?”
杜月芷说不清自己是生气,是愤怒,还是震惊,或许都有。
琳琅仍然坐着,微微抬起下巴,自顾自道:“姑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正如您所说,这件事迟早会败露,我会想法子让四姑娘顶罪,将大夫人供出来。和息香不重要,重要的是焦情,焦情里的蛇芽草才是最关键的。只要大夫人害老太君的罪名落实,您就不必像现在这般受气了……”“啪!”
琳琅还未说完,已经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白净的脸上很快凸显出五指红痕。
不是杜月芷打的,是青萝。
她浑身颤抖地站在琳琅面前,声音颤抖,眼睛闪动着亮晶晶的浮光:“琳琅,枉我方才还为你说话。你是糊涂油蒙了心,想尽办法害姑娘!你知不知道姑娘走到今天,费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这个小院经历了多少苦难,才会有今天这个样子,你又可曾体会到半点?老太君从前根本看不到姑娘,如今却成了姑娘的靠山,也只有她,才能让大爷不敢伤害姑娘,才能让姑娘感觉到一丝长辈的爱护与温暖。你拿老太君的命为姑娘铺路,于心何忍!”
琳琅的脸热辣辣的疼,仍然无动于衷,只道:“如果不下猛药,怎么会有突破?青萝,你太天真了。”
似乎在她眼里,人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青萝呆立片刻,眼泪夺眶而出:“人命不是这样轻贱的,琳琅,你看错姑娘了!”
琳琅这才去看杜月芷。
“姑娘,你说呢?”
房中的光芒微弱,杜月芷坐在椅子中,椅子很大,衬得她人很小。小小的一团,冰冷倔强。她看到了青萝的眼泪,也看到了琳琅陌生的眼神。
从她质问琳琅那一日起,琳琅便有些陌生了。好似在急切地做着什么,却因为隐藏的极深,令杜月芷根本无法提前探知她的匪夷所思的野心。
自己身边何时多了这样一种人?她自问自己并没有这种运气。
杜月芷口中苦涩:“你想听什么?”
琳琅道:“我想知道姑娘是否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有,但不是用在这种地方。”杜月芷心灰意冷,听到真相后,她反而觉得自己所有的行为都那么可笑,真相居然如此出乎意料。假如琳琅是为了钱财,她一点也不怪她,但是琳琅是为了她……她满心矛盾,如鲠在喉。
“荷花洞子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走吧,明日一早就出府,趁没人发现,走得越远越好,之后的事不用你担心。抱琴,明日你亲自送琳琅出府,把银子给她带上。”
“是。”
琳琅没想到竟得到这番回答,忍不住站起来,径直走到杜月芷身前:“姑娘,机会只有这一次,老太君已经犯病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您将我赶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难道您要将所有的罪责揽下来吗?……”一阵沉默后,琳琅深吸一口气,无法相信:“您真是这般打算的?”
杜月芷冷冷道:“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