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一听,立刻走出书房,进了里面那间卧室。
江帆一看,也站起身走了出去,他没有去安慰袁母,而是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又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默默地开开门就出去了。
袁小姶挨了父亲一巴掌,本来想冲江帆发泄发泄,她眼睁睁的看着江帆离去,捂着脸,坐在爸爸的书房里,冰冷的泪水无声的流下,她看着那几页问讯笔录,不知从哪儿来了那么一股力量,抓起那几页纸,撕得粉碎,又将桌上那个照相机狠劲的摔在了地上……
江帆在北京逗留了一天多的时间,他拜会了自己的老师和同学薛阳,还有一些近年来新建立的关系,第二天一早,他就准备返回亢州,刚要回去,就接到了岳父的电话,岳父问他是否还在北京,他说在,岳父说如果有时间还是来家里一趟,他想和他谈谈,江帆说好的,马上到。
江帆也想进一步和岳父谈谈,毕竟昨天他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岳母犯病他就走了。这次他一定要和岳父把问题谈透。
昨晚,江帆和薛阳喝了好多酒,本来他想连夜赶回去,但是薛阳不让他走,说他喝了太多酒,心情也不好,担心他路上不安全。这样他们就在附近宾馆住下了,薛阳也喝了好多酒,江帆问他个人的事情怎么样了,薛阳沉重地说:“我怕了,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就特别害怕走进第二次,尤其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就更害怕了。离婚,也是一种灾后重建,只不过这种精神家园的重建工作更难,更需要时间修补创伤。一个人挺好的,自由,无论是时间还是精神都是自由的。”
江帆理解他说“怕”的意思,也理解这种“灾后重建”的难度,记得薛阳很早就说过,男人一旦成熟,就不相信爱情了。如果没有丁一,他也不会再相信爱情、相信女人。想当年,他和袁小姶是何等的相爱?尽管她的身上有着的傲气和娇气,但是袁小姶仍然不失阳光、健康、开朗的性格,她曾以迷人的、灿烂的笑容和良好的学习成绩征服了江帆,让江帆打败众多对手,最终和袁小姶结成连理。有谁知道,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嫉妒袁小姶的女生们?那些嫉妒江帆的男生们?除去石广生,可能无人能知道他们现在的婚姻状况。
第二天,江帆睡到很晚才醒,他睁开眼后,发现旁边的床空了出来,薛阳已经走了,肯定是看他还在睡就没有打扰他。
接到岳父电话的时候,江帆正准备下楼回亢州。
他再次踏进了岳父的家门。他没有看见袁小姶,岳母坐在轮椅上正在看电视,江帆进来时,她扭过头,看见是江帆,便笑了。江帆跟往年一样,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岳母手里,岳母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这时旁边的岳父便冲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就将她推回了房间。
岳父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下。江帆就坐在了岳父对面,他偷眼看了一眼岳父,岳父的眼皮有些浮肿,脸色也不太好,估计昨晚因为他们的事没有休息好。尽管岳父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但是多年养成的领导者的习惯和气宇还在,甚至举手投足间还有一种特有的威严,尤其是他那两道往外长的眉毛,显得他凌厉而严肃。
岳父终于说话了,他说:“小江,对不起,都怪我教女无方,她才做出这等事,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过不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