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亮见彭长宜并没有跟他吵,而是心平气和的继续阐述他说了一百遍的理由,他就更加来气,也不坐下,指着彭长宜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维护老百姓的利益?我跟着贾东方骗老百姓的钱了?”
彭长宜抬头看着他,说道:“你干嘛非要这么理解问题?”
“我怎么理解问题难道还要你来教我这个党委书记不成?”他特别强调了自己是党委书记。
大家都看出任小亮失去了理智,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彭长宜压住火,他想起王家栋告诫自己一定要跟任小亮搞好合作,就说:“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干嘛非要逼我——”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因为他必须冷静,绝不能跟他吵起来,更不能说气话。
“我逼你还是你逼我,这件事我私下跟你说没说、沟通没沟通?你不就是因为我没开党委会研究你那个什么基金会的意见,心存不满吗?反过来就在这件事上刁难我?”任小亮仍然很激动。
彭长宜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你说,你说呀?”
彭长宜说:“这样吧,等你消消气,冷静后咱们再说。”说完,合上笔记本走了出去。
任小亮气的指着他的后背说道:“少跟我摆忙,离了你,离了你我照样做!我不信……”他看了一眼众人,终究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也合上本,气得走出会议室,随手把门“啪”的摔上。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两位一把手走了,大家也都站了起来,端着杯拿着本走出会议室。
彭长宜回到办公室,打开杯子想倒水,忽然发现暖瓶居然是空的,他气的一使劲,就把暖瓶放在地上,就听暖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瓶胆裂了。
他站起窗前,想着跟任小亮的争执,仔细回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检查是否有不妥之处,毕竟他是书记,并且年纪比自己稍长几岁,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如果说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的话,就是不应该提前出来,这样也就等于把他凉在那里了,可是如果不提前出来的话,就会继续和他争执,在同志们面前,难免会说出去一些不负责任的气话。
身后的门开了,刘忠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暖瓶,又看了看桌上空着的水杯,就退出去,从自己屋里拎来暖水瓶,给他的杯子倒上水,然后把暖水瓶放在桌子旁边,看了一眼仍站在窗前的彭长宜,说道:“他坐车走了。”
彭长宜转过身,点点头,示意刘忠坐在床边,说道:“我今天说错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