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拿了出来,他低头问怀里的人:“这是什么?”
爱丽丝几乎是猝不及防,这个晚上她没有占到一点有利时机,她盯着摊开来的手帕,绞尽脑汁想着理由。
卡莱尔等了她几秒,见她还在沉思,便果断伸手按了铃:“你不说我就叫护士了。”
“别。”爱丽丝来不及阻止,她呆滞地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卡莱尔应该是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她想到撒谎的方法。可他以前不会这样,这种做法让爱丽丝又气又恨。她觉得自己不被信任。联系到这整个晚上的谈话,她觉得卡莱尔根本就是把她当成犯人一样在审问。
她开始哭,崩溃地趴在床上,懊恼地抓着被子。而卡莱尔直接离开了房间,他很理性,一点也不想给自己心软的机会。
爱丽丝哭闹了一会儿,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她愣愣地坐了起来。房间里空荡荡的,远处的铁门开着一条缝,走廊的光线有些暗淡,远远望去朦胧而不真切。她呆滞地吸了下鼻子,古堡那种寂寥一点点漫了上来,她的不安无处遁形。
爱丽丝不明白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一开始她还有些怨言,她温柔体贴的卡莱尔去哪了?现在这家伙看起来毫无耐心。但没过一会儿,她就感到了难以抑制的心慌。她扁了扁嘴,泪水又溢满了眼眶。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战后心理综合症
趁着卡莱尔出去,爱丽丝忙躺回了床上,她试图在短时间内睡着,以避免可能的询问。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护士望着卡莱尔给出的药片,在心里对爱丽丝翻起了白眼。她一颗颗数了过去,一共62颗,31天的量。
安眠药不同于镇定剂,不是强制要求服用的,病人如果没有提出需求,医院也不会提供。
卡莱尔问她怎么回事,护士略微犹豫了下,这才说:“您看一下我身后的柜子,那里少了一块玻璃,是被子弹击碎的。”
另一边,爱丽丝闭着眼睛,但她根本睡不着,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她注意到门被关上,之后却不再有什么动静。她想到卡莱尔应该是在门边站了很久,可他怎么还不过来呢?
寂静之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对爱丽丝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在耳边鼓动着,那声音又沉又闷,大得她有些受不了。
之后她听到了脚步声,卡莱尔来到了床前。她以为他会做点什么,因而浑身紧绷,生怕突然的动静会吓到自己。但是什么都没有。爱丽丝感到头皮发麻,心脏的震动扩散开来,她克制不住地睁开了眼睛。
光亮令她有些安心,她先是看到卡莱尔的裤子,折痕熨帖笔直,她又把视线往上挪了挪,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卡莱尔低头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是一种压抑之下的冷静,莫名令人心生寒意。
爱丽丝只好坐起来,状似乖巧地问了句:“您想谈谈吗?可是您明天要开会。”
这一招一点都不管用了,卡莱尔对自己过分严肃的状态毫无察觉,他只是一字一顿道:“护士说给你的安眠药你一颗也没有吃。”
爱丽丝又打起了算盘,她想着虽然卡莱尔是她家属,但这事和哈维有关,护士不至于就这样说出去。
她于是打了个哈哈,她说:“我是失眠呀,所以要了药备着。但总吃这些也不好,所以就放着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