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为了弥补她似的，给她买这买那，好多方秀云嫌贵不让买，张素娥都给她买了，就像今天这个包，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当然免不了地跟张素娥亲近起来，再说那是本来就是她亲妈，趁着没人对张素娥喊了一声妈，不成想却被方秀云听了个正着。

方秀云不是经常说要多些人疼自己吗？现在她有两个妈两个爸疼，不是很好吗？方秀云为什么囔着喊着不认自己？再说这事也不是她的错，看方秀云这阵子的架势，连她也记恨上了。

一想到以后有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会跟她争宠，爸爸爸爸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爸爸，甚至更疼那个野种，方菲安就恨不得那人早早地死了。

方菲安原本以为她都哭成这样了，方秀云总给会过来哄她，然而她嘴里哭着，眼睛偷偷从缝隙就看过去，正好瞧见方秀云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好想她自己就是个陌生人似的。

她这下是真的哭了，用力推开张素娥，踉跄地追着方秀云，“妈，你不要走…”突然左脚拌右脚，人就失去平衡往地上栽。

“菲菲—”

“安安—”

听着那闷闷的撞击声，张素娥跟钱芬媖慌张地扑了上去扶她。

“哪里疼？告诉妈…”张素娥紧张地说，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哪能不担心？

不过话还没说完，方菲安的视线牢牢地盯着方秀云的背影，哭得稀里哗啦，“妈，我疼—”

张素娥的心都快碎了，既有女人受伤的心疼，又有女儿心里想着念着的却不是她这个妈。

明知道女儿叫的不是自己，她还事是用力搂住女儿，“菲菲别怕，有妈在着，妈这就带你上医院去。”

方秀云起先听到方菲安的哭上，下意思地脚步一顿，心提得老高老高的，这么多年的母女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就放下的？就在她忍不住要转身的同时，听到张素娥的那声妈，顿时心凉了，那已经不是她女儿。

方菲安摔一跤，有她心疼，还有亲妈亲奶哄着，那她的安安冷了饿了，又有谁来哄？她的安安还在等自己去找她呢。

方秀云的心再一次变硬，毫不犹豫地抬脚往外走。

“妈—”见方秀云没来哄自己，方菲安急了，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挣扎着要去追，不过却被张素娥死死地抱住，开什么玩笑，不说女儿受伤了，就说不趁现在把女儿的心拢回来，怕是在女儿心里，自己永远排在方秀云后边。

“你放开我，妈，我膝盖疼，手疼，妈，你别走…”奈何方菲安抵不过张素娥的力气，只能手舞足蹈瞅着方秀云越走越远，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见大孙女眼巴巴的可怜的样子，钱芬媖不忍心，“安安，你乖乖的，奶奶去把你妈喊回来。”话落，疾步地追上方秀云，“秀云，安安她…“

“安安还没找到。”再次被迫停了下来的方秀云，一听到钱芬媖嘴里吐出的“安安”两个字，当下就炸了，横眉怒言地瞪着她，“妈，你叫安安的时候亏不亏心？”那是你亲孙女，你怎么能狠心把她给扔了呢？

眼瞥到钱芬媖瞬间变白的脸，方秀云剩下的话说不出口，还是那句话，那是她亲妈，她还能怎么样？

听到那声久违的妈，钱芬媖却没有半点的高兴，她只觉得寒气一阵阵从脚底心蹿上来，她也不想的，只是当初…

刚想再解释一遍，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方志华的人影就在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