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成功了,那当然,他说过最近易志维频频出错,水准失常。何况,他还在东瞿有内线。天罗地网,就只等着易志维往里头钻。
她不知道自己呆到了什么时候,直到圣欷找来:“大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强笑了一下,支吾着去交了药费,接了继母出院。
在车上,她的移动电话一响,她就连忙拿出来,一行字不停地跳跃,易志维来电是否接听?那个名字令她瞬间无力,她的心跳怦怦,也如那字迹一般闪烁不定,还不等她接听,对方突然就挂掉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盏显示通讯的小灯灭掉,就好像自己的心跳也猝然中止一样,她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停顿,立刻就按了回电。
冷冰冰的电脑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能接通……”
他不仅挂了线,还关了机。
她惊恐起来,父亲当日就是给她打了电话又挂断,她拨回去,他关机了。从此她就永远没有机会听到父亲的声音了。她不断地流着冷汗,她拨到东瞿的秘书室去,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他的两位行政秘书都涉嫌商业犯罪被警方扣押,她说:“请替我接总裁室。”
对方说:“总裁不在。”
她说:“麻烦你,我是傅圣歆。”
对方说:“总裁不在,对不起!”
也许他吩咐过秘书不听任何电话,也许他真的不在办公室里。
她不停地流着汗,她再打到他的公寓里去,响了许久都没有人听。
继母和弟妹都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一个朋友出了事。”她从来没有这样怕过,他是赢惯了的,所以肯定输不起,他会怎么办?
把继母弟妹一送到家里她就出去了。她首先到东瞿去,大堂里到处都是记者和东瞿的保全人员,双方看来是对垒多时了。气氛紧张得令她更紧张了,保全人员把她也挡在了外头:“对不起,小姐,请退到护栏以外。”她说:“我不是记者,我有事去询问处。”
询问处的小姐不是上次那位,也不认识她,一听说她要见易志维,就说:“总裁不在。”她耐心地说:“我不是记者,我是傅圣歆,麻烦你打个电话上去秘书室问一声,看黄秘书或潘助理怎么说。”
黄敏杰接了电话,就对她说:“傅小姐,他不在。”
她问:“那他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
她说:“我知道你们一定知道,告诉我。”
黄敏杰沉默了一下,对她说:“好吧,傅小姐,我就下来。”
黄敏杰一出现在大厅里,记者们就一阵骚动,想拥上去采访他,他一声不吭回身就走,她连忙跟上去。电梯里他也不说话,上了楼就引着她进了那间会客室,然后穿过走道,绕过那扇紫檀的屏风,原来那屏风后就是一间开阔的办公室,占了百来平方的样子,大得像会场,地下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向南全是落地的玻璃窗,一张办公台就设在窗前,他这才说:“这里是易先生的办公室。”
她一看到窗前那熟悉的身影就大大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黄敏杰无声无息地退走了,他回过脸来,把手里的烟卷在烟缸里按熄了,淡淡地说:“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