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怕吵着青鸟的安眠。我还以为他是被阴沉的白又白吓着了。
既然青鸟睡着,就暂且不管,先治疗白梅是正事。
掀开门帘,只见白梅安静地躺着,随着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白又白愁容满面地盯着,竟然没听见我和棠溪的脚步。自然,我们两人修为不低,但并未可以隐藏声响,只能说四弟盯得太投入。
病中的梅花除了清俊,还多了点芙蓉海棠的娇美。白又白这么看他不知看了多久,只怕已成个花痴了。
我推推他,白又白见到是我,直抓住我,眉头紧锁地说:“梅花枝,不管用!”他转头一看,陈年老冤家棠溪在一边悠闲地溜达着,就要伸手摆弄梅瓶中的花枝。白又白一步踏上,狠狠打开棠溪的手,怒道:“你敢!”
棠溪躲得很快,没挨上打。他仿佛很遗憾,又故意逗白又白,作势摆弄梅枝,于是四弟又欲打他手,棠溪再躲。
唉,这两只上古神魔,居然在白梅的卧房里玩起打手的游戏来。
白鹤按我吩咐,从阁楼取来了侍弄花草的工具盒,又从我水府宝库里取来一柄氏族时代传下的陶刀。陶器从土,不伤草木灵性,修剪白梅原身最合适不过。
白又白被棠溪逗得憋红了脸,想发作却终究忍着。我忙把他俩分开,拽上棠溪往山里去。白又白见我拿走了白梅花枝,在屋里踌躇再三,不知是该守着白梅,还是该防备宿敌棠溪。
犹豫再三,他跟上了我们。
我用净水细细地把梅枝淋了,又在梅树树干上以陶刀斜切开个插口,梅枝依样切出断口,接种在枝干上,用麻线细细地裹起固定,最后又在梅根处浇灌些许净水。
跟着棠溪那朵小云彩一直飘在我头顶,投下来一片阴凉。
据棠溪说,这朵云彩飘过南海普陀山时听见了菩萨讲经,听得如痴如醉忘了飘走,差点被烈日烤成飞烟。幸好棠溪去取净水时看到,有感于小云朵的勤奋向道,干脆点化了一下,又做法护持了云中的水汽,以后再无消散之忧。云朵感恩,一路跟着棠溪。
因为云彩胖嘟嘟的,棠溪将其命名为“嘟嘟云”。
他得意地遥指蓝天:“你看这个云朵多么乖巧,知道心疼主人。其实嘟嘟云在下雨时还能存住头顶的雨水。如此宝云,假以时日,一定能和斗战胜佛的筋斗云合称‘云中双璧’。”
嘟嘟仿若听到了棠溪的夸赞,在天上摇摆着。
“小露子,以后就让嘟嘟云跟着你,无论你闹腾到什么地方都没日晒雨淋了,我也比较放心。”
白又白一直紧挨我,聚精会神看我料理梅树。闻言他以手肘拱我:“恶神仙、又、理你了?”
我点点头。
“对你、挺好?”
“考虑到我做下那些事,他对我真的相当不错了。”
白又白撇撇嘴,指指他自己:“用不着、给你、出气。没理由、揍他了。”他幽黑的眼眸颜色更黯,清晰地传达出了巨大的遗憾。
“你趁早断了这个想头。”
我正和白又白咬耳朵,棠溪忽然道:“白又白,有个法子能让白梅早些养好,否则他醒了也是虚弱,天天躺着却也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