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碧若轻轻道:“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却也从来不敢问出口,就似一块石头堵在胸口,永远也没有释怀的那一刻”。
易寒道:“齐小姐若是羞于出口,似你这般聪慧之人,暗示他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碧若盯着易寒朗声道:“我不敢让他知道,你明白吗?连暗示都不敢!”
易寒看出齐碧若的情绪有些激动,淡淡问道:“这就奇怪了,莫非他已经有了妻室,你插足其中有违lún_lǐ道德?”
齐碧若道:“比这个要更让人无法接受”。
易寒惊颤道:“莫非是叔侄之恋?你喜欢的人是子敬?”他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子敬不是说过,除了他,极少有男子见过齐碧若,又听齐碧若这么讲,也就联想起来了。
齐碧若猛的扇了易寒一巴掌,“下流!肮脏!”
易寒躲巴掌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却没让齐碧若得手躲了开来,苦笑道:“是你说让人无法接受,也不怪我会这么想”。
齐碧若无可奈何,淡道:“算了”,要怪就怪自己跟这个品格低劣的人说太多。
易寒岔开话题道:“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吗?”见齐碧若朝自己望来,说道:“毕竟我比你年长,经验比你也丰富的多,或许你今天对我说出了从未对比人说过的这个心中的秘密,是因为我在你眼中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何妨不听听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意见呢?”
“说”齐碧若短而干脆的一个字。
易寒道:“依我对你的理解,你是一个十分看重道德礼法的人对吗?”齐碧若并没有回答,这里理所当然的,所以她才会对易寒一些列的行为产生厌恶,易寒继续道:“但是你心里想要做的时候与你所学所秉持的道德礼法相去十万八千里,这个时候你内心就很矛盾很痛苦,一方面你心里想这么做,可一方面理智又告诉你这是不可为的。”
齐碧若听到很认真,因为易寒说到她的心里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清晰的看透自己的内心,易寒微微一笑,似对齐碧若内心这件极为矛盾痛苦的事情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是一件轻松容易解决的事情,只听易寒微笑道:“相信我,齐小姐,我遇到过这种艰难的抉择太多次了,每一次都将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没有圆满的解决方法,你必须做出抉择,你静下来听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去他的道德礼法,那些一点都不重要!”
齐碧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易寒这句粗鄙的话很动听,他的声音就像一盏明灯,指引自己朝正确的方向行走着。
齐碧若闭上眼睛,聆听自己的心声,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心中想怎么做,当她专心聆听自己的想法,将道德礼法抛之脑外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很清晰,而这一刻没有为难矛盾。
齐碧若睁开眼睛,眼神露出平和之色,易寒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齐碧若道:“你虽然令人讨厌,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易寒哈哈大笑,礼貌的施了一礼,“齐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齐碧若道:“我没有想到你也有文质彬彬的一面”。
易寒问道:“你喜欢别人这样?”
齐碧若应道:“至少不会让我再增添对你的厌恶”。
易寒道:“其实”
突然一把朗叫声传来:“小姐”。
那个名叫芍药的婢女走了过来,“小姐,海棠已经把人都带到厅堂来了”。
齐碧若对着易寒道:“隐藏自己身份的老先生,我要走了,你自便”。
易寒笑道:“遮掩花姿美貌的任性小姐,介意我同行吗?”
齐碧若淡道:“随便”,说着就朝狭长甬道的入口走去。
芍药一脸好奇,小姐和这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啊,见小姐走远,忙拿下挂在亭榭的灯,掌灯追了上去。
与齐碧若同行走过这条藏书无数的甬道却别有一番美妙滋味,走了一段距离,只听齐碧若突然问道:“老先生,你博学多才吗?”
易寒笑道:“小侄女,人生有限,书海无边,就这中博堂的藏书我一辈子也看不完,又如何敢说自己博学多才”,他要教这个孤傲的女子明白什么叫谦虚。
齐碧若却道:“我从生下来所看过的看却比这中博堂的书还要多,老先生认为我博学多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