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被他问得句句心惊,他转头看向搀扶自己的这个少年,那双眼眸中分明空无一物,却又深沉至极,根本望不见底。
杨琰微微低头,向坐在椅上的这位大长辈道:“大伯父方才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无用之人,那又为何对他们委以重任?原先工部和户部皆是父王掌管,后来便被换做了这两位堂兄,他们自任职以来真可谓是居功甚伟。”他口气有些讥诮地道,“这些年黄河水患一年重过一年,去年更是决堤千里,淹没三十二县,死伤流亡者不计其数。水部郎中芮和盛当了替罪羊,可真正该斩首的是谁,大伯父,你心中应当清楚。”
雍王扶在椅子上的手微微颤抖,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惧。
“锦州盐课案,先前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却又悄无声息了,”杨琰直起身,抱着手冷笑道,“韩平同我说时,我便料得会如此。盐课案涉银数百万两,彻查起来,难保不查到都城,不查到户部,再往上查可就是我那位大堂兄,户部尚书杨临了。”
雍王忽然咳嗽起来,咳嗽声伴着血腥味充斥了他喉腔,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窜了上来。而后,杨琰的手又搭上了他的肩头:“大伯父不必如此激动,侄儿没有针对两位堂兄的意思,说起这些不过是想让大伯父知道,大昭衰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