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
进门之前看了一下表,下午一点,耸耸肩,认命的推开门,不出意料,入耳的分贝数调整到环保局禁制标准,伴随着一只不知名物体,力度角度双绝,精准砸到景颜头上。
“猪头!这么晚才回来!”
景颜托出来一盒芝士蛋糕:“拐弯去买蛋糕了,八灵街那家最好吃的蛋糕店出的。最后一盒。”。
穿着全套清洁外套,手里还举着一根好大拖把的宁萌还是怒气冲冲,“最后一盒的意思,就是不大新鲜。一会你自己吃。”
景颜一扬眉,看到出现在宁萌后面的徐璐跟她狂打手势,大意是宁萌今天刚刚丢了一块心爱的抹布,心情极度差劲,千万小心。
景颜咳嗽一声,乖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自觉主动跑过去申请打下手,被宁萌没好气推进厨房,上下找找,蒸笼里还有一碗热腾腾的八宝饭,景颜摸摸头,嘴角就自然而然弯起来。
吃完饭,走出厨房。
三堂,不,双堂会审。
昨晚去哪里了?陪司徒曦在酒店。为什么要陪司徒曦在酒店?因为路上堵车回不去,为什么要送她回去?因为在酒吧遇到她了。为什么会在酒吧遇到她?因为本和她搭讪被我看到了,本和她搭讪你为什么要管?因为怕本被司徒曦打死,呃……
以上一段问答来自景颜和宁萌,最后一声是宁萌被噎住的声音,半晌,恼羞成怒,“司徒曦一只脚裹得和粽子似的还能打人?”
司徒曦当然是不能了,但是人家养的保镖又不是吃干饭的,你说是吧?
宁萌气哼哼的走了。
景颜转头看徐璐。
徐璐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下旬吧,大概。”景颜想了想,给出一个时间。“你机票订好了没?”
“嗯。”徐璐说,“后天下午的,阿萌大后天上午。”
景颜扳指头算,末了郁闷,“还能吃,嗯,四顿饭。”大叫一声,“阿萌。”
“有事?”宁萌从厨房里探出头。
景颜嚷,“我要吃满汉全席,满汉全席!”
又被一块抹布精准的砸在头上。
景颜把抹布从头上拿下来,看徐璐笑吟吟看着自己,不知怎的,突然有点伤心。
喃喃说,“都要走了还欺负我。”
“我不送你们了。”
转身回到卧室里,爬上床,把头埋进枕头里,考虑要不要哭一哭的问题,只是还没有考虑出一个结果,宁萌就进来了,扫她一眼,“外面有烧烤鸡翅膀,要不要?”
景颜立刻爬下床,出门。上桌。
毫无原则。
可是原则是什么东西?
景颜向来识时务,威武就要屈,更何况宁萌的口号一向是不屈者必死。
徐璐倒没跟她抢,看着景颜吃完,才问,“司徒曦跟你说什么了?”
景颜摇摇头,抬头看着徐璐和宁萌。
四人都很忙,都有各自的事业。杨语在美国和法律磕的死去活来,徐璐已经在香港的外企做到相当高层。就算最稚气的宁萌,也即将去往法国学习甜点,也许一年,也许三年。
连最衣食无忧的景颜,也在全世界到处跑来跑去,忙起来的时候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这些年四人已经很难全部聚在一起了,大多数时候也就是一两年才见一回。
还要加班加点,东拼西凑,千辛万苦,再带上天大的运气,挤出一月半月的假期。
只是生活充实而快乐,思念,而不伤苦。
就可以彼此笑着送行,高兴地等待相聚。
可是
回忆涌上来,曾经那样天真过,那样憧憬过,那样深信过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