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长得很漂亮,青葱一般,我只忍不住想把它咬住的时候,怀梦抽了手捂了自己的眼睛,只见她指间分明的流出泪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哭,便只看着她。她哭的那么隐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只是流着泪。
将她的手从她的脸上挪开,我看着她闭着的眼问:“怀梦,你为什么哭。”
她将头埋进我怀里。
我终于还是再问她为什么哭。
后来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多问那一句,她是不是就能少受的那么多苦?
傍晚的时候我从寻迷舅舅家回来,怀梦正做了一桌的菜等我,模样很欢喜。
我吃着饭对她道:“在过一旬就是你的生辰了,我邀请了很多人来,到时候好好热闹下。”
她的筷子停了停,笑着回道:“好。”
从来,她的生日便只有我们两个人过,她喜欢清静,我便也不喜欢热闹了。而且我这个神君的府上便只有我们俩,摆宴席这种劳神劳力的事便不太好做。只这次我托了寻迷舅舅,一切便他一手包办了。
说着是为怀梦过生辰,其实是想让她帮我在这些人中挑个她顺眼的。这是寻迷舅舅帮想的主意,也就让他一手办了,这个方面他很有些天分,相亲宴席一场又一场的。
想来我的命确实好,麻烦的事一点也不用我操心,只那天带了怀梦出席就行。
我夜夜抱着怀梦睡,梦里偶尔的艳色便只不去想它,我对着自己道:“只有几日了。”
怀梦的生日宴摆在云梦泽的十里烟雨长廊,当天很来了些人。
我自己没有设过宴席,虽然这次也是寻迷舅舅帮忙,毕竟是我用我的名头第一次送柬子。我不知道阿舅的请柬是怎么写的,我与怀梦在门口接待宾客的时候,他们脸上都带了暧昧的打量,就连一同住在云梦泽的那些邻居也神情怪异。幸而我脸皮厚,他们打量我,我也便打量他们。
怀梦很安静的低头站在我边上,她本来内向,今日她算主角,免不得被人瞩目的。我知道她不自在,便挡了前面招呼来人。
却说着宴席让我见着一个百来年没见的老熟人,便是那司命云悦。他进来的时候很是打量了一番我家的怀梦,神色间很有些凄楚的味道。他当日来与我说了那件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听说不知道为什么帝君罚他去天牢里面壁思过了十年,后来便一直呆在司命府里。我想他当初未曾当得官职的时候很是一番fēng_liú模样,后来竟然也变得那般老实谨慎起来,不禁唏嘘了几番。
宴席定在戌时,到了酉时三刻的时候人便来的差不多了。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见过的,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相貌与家世都不错,想来阿舅很费了些心思。
我见差不多要开席了,便拉了怀梦去上席,还没有走得几步便听得后面有个轻柔的声音道:“难道浅莲来晚了?”
我便转了头去看,这一看便移不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