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般。抛下我与阿姆的你,又怎么会晓得呢?
“你的性情,果然像极了你阿姆,”她似叹息似无奈,似怀念,似伤情,“果然,都是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闭了眼不去看她。
每一次,她说起阿姆,我便觉得心痛。
“我知道,你恨我,”她叹了一声,接着道:“你便,恨着。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父母的姿态对待我?为什么,不在那时候这般对我说?
为什么,等到两万多年以后,才来这般对我说?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的,明明见着我那么多次的,明明知道,我一直在寻阿姆的。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要恨你?
“你现下好好养身子,莫要多想,待得能行路了,阿娘带你去见你阿姆可好?”
不好。
闻素,一点也不好。
“本君不想见,本君只想回云梦泽。”
我没有办法,去见一个沉睡着的阿姆。也没有勇气呆在这个抛弃了我的阿爹身边,更没有勇气,去想以后没有怀梦的生活。
抚着我发的手顿了顿,隔了好久,我才听到她的声音道:“好。”
好,自然,是好的。
怀梦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身体里的真火,火焰点燃喜服时,我只想着没有她在身边还不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好。
可是这个时候,我甚至连自杀的勇气也没有了。
其实,活着与死去又有哪里不一样呢?
我这般活着,起码还能让阿舅有些安慰,如果我死了,他该多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