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晰延轻笑,“有所不为,有所必为,那是侠者的准则。未知中人倒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了让世人惧怕,让敌人胆寒,未知不择手段,被他们认定的人,也不得不如此。”他顿了顿,“他没有变,也没有忘,但是他总会改变,也总会忘记。”
萧漠微微怔然,随又轻笑,“他怎么样,如今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如今世事无常,我们彼此间还能有什么?我已说过面对未知之主我只能拔剑,与你,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平的言谈。林晰延……”他轻轻地,最后一次叫出这个名字,“你说过,我也说过,从今以后,我们不能再并肩了。各自珍重吧,我会如你所愿……只是她会相信么?”
“因为是你,她会相信。”那人最后开口,转身离去。
萧漠站在长街上,听着脚步远去的声音,他面前的世界有着斑斓的色彩,但是一切对于他似乎又是虚幻的,那光影没有一点真实,只能刺痛他的双眼。
他轻抚心口,因为伤处的痛楚而微蹙了眉尖,“因为是我,她会相信。”他轻轻自语,“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了,还有谁会相信?”
就算最终兵刃相见,能下杀手么?从前朝夕相处的友人,如何能当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变也没有忘,但是总会改变,总会遗忘。变的是什么,忘的又是什么?萧漠轻轻笑了,如今我们是活着还是死了,如今我们若再见面,还能问些什么?
但他思绪众多,终究抬头,微笑。
各自珍重,林晰延……还有,忆枫。
“萧君离开了。”紫竹对燕忆枫汇报,“所以,少主可以收心,将伤养好,去办夫人的事情了。”
燕忆枫沉默,用非常不友好的目光打量从前的友人如今的下属,“他真的走了?还有流星门那小子和他兄弟……”
“不幸的是,流星门的探子和萧家的小家伙还在这里捣乱。”紫竹道,“萧君是独自离开的。”
“他为什么离开?”燕忆枫问,“他说了我们是敌人,他说了会拔剑……他不是会逃走的人,那么他为什么离开?”
紫竹看着他,低声,“他这不是逃走,只是想独自面对这件事情。你如今……”
“我的私事不用你管。”燕忆枫看见紫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总是觉得有些不悦,“退下罢,我知道了。”
“这些事情已经不是私事了,少主。”紫竹开口道,“萧君的事情你必须清楚,今后你们已是敌人。”
“出去。”燕忆枫放低了声音,他的眼中有危险的光彩,“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紫竹叹了口气,退出门去,看见门口一脸好笑的湛淇。后者对他露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开口道,“你又碰了一鼻子灰?”
“有劳你了,”紫竹欠身,“天下怕也只有你才能堵住他的嘴。”
“我倒是希望天下有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拴住他的爪子。”湛淇不以为然地笑笑,“一语不合就容易打起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