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琦之一个人走了的那一瞬间，刘岚的心情就跌至谷底。

明明昨天还在游湖赏荷，大家一起开心地饮酒作乐，怎么今日就不声不响地不见了？说走就走，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还真是四皇子一贯的风格：干脆，彻底。

只是，刘岚越了解，心里就越加苦涩，就这么不打招呼地走了，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大的重量？比苦涩更多的，更有深深的担忧，四皇子自幼锦衣玉食，如今一个人在外，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种种思绪搅得刘岚心烦意乱，连一贯温和的表情也维持不下去了。

苏瑞之坐到刘岚旁边，看了看刘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昨夜走了，”刘岚说着，突然间就泄了气，往后栽到椅子上：“谁也没告诉，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苏瑞之听了，也没太大反应，起身去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刘岚面前：“表哥心情不好，喝杯热茶会好一点。”

刘岚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望向苏瑞之，问道：“你知不知道四皇子去了哪里？”

“四皇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会告诉我。”苏瑞之低着头，淡淡地说。

“那你们昨天有没有谈到他要走的事情？”

苏瑞之摇摇头：“没有谈到。”

“那你们昨天谈了什么？”刘岚盯着苏瑞之，因为焦急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点严厉。

“一些琐事罢了。”

“可是四皇子他…。”

“表哥，”苏瑞之将那杯不被人青睐的茶放到一旁，自己来到窗边，望向院内的湖泊，这才接着说道：“四皇弟一走，你就乱了呢。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表哥这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若是我一个人走了，表哥还会不会如此焦急呢？”

没有得到表哥的回应，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苏瑞之望着窗外一只笨拙的小鸟在荷叶上打着滑的好笑画面，轻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表哥为什么要问我和四皇弟昨天说了什么？你是在怀疑是我将四皇弟逼走的吗？若我说四皇弟的走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表哥会怎么做？如果我说四皇弟就是因为避开我而走，表哥又会怎么做呢？”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让刘岚有些愣住了。

印象中，瑞之从来都是温和有礼，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是让人惊讶。

“瑞之，”刘岚喊了一声：“你……”

“胡说而已，”苏瑞之快速地打断刘岚：“只是听到表哥如此关心四皇弟，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平衡……”顿了一下，苏瑞之又自嘲地笑了笑：“宿醉未醒，头还晕晕的，我在这到底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