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这人的智商颇高,但在人际关系上实在谈不上j-i,ng明,总之是很容易被人左右影响的人,视为朋友应该就会交心,至少也会信赖,但论到自己与沈言的关系,恐怕还未到挚友这一地步。
目前看来,关于两人的关系有两种做法:一种是直接挑明好感,免得夜长梦多,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是如果沈言对于同x_i,ng禁忌爱恋深有排斥,那就会直接导致两人的关系从十退步到零,game over。
第二种是潜移默化,成为沈言身边最重要的人,从朋友再到爱人。这样做乃是细水长流,苏青弦也相信以自己的条件,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会被感动,但后遗症就是——过程会是十足的自虐,从此之后的日子对于他自己而言绝不好受。
该走那一条呢?苏青弦看着沈言头顶的发旋有些怔怔,肚子里全是坏水流来淌去。
沈言喝粥喝到一半,觉得背上的视线有些炙热,抬头朝苏青弦疑惑地看了一眼,苏青弦连忙对他微微一笑,把快要外流的坏水全收进腹里,在看着沈言因为喝到热粥而变得有些绯红的脸颊时,不禁有无限遐想。
如果换个场合,这时候实在是亲吻的好时候啊……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以一粥之缘挑破两人之间蒙着的厚纱,就看到沈言直接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动作很是大咧咧,一时竟语塞。
苏大少家的教养太好了,还真没见过用手背擦嘴的动作……
顿时柔情蜜意全变成了忍笑之意,他咳了咳,转过脸去,要换个人,他必会报以厌恶眼神,换到沈言身上,倒觉得很是可爱。
不用怀疑,苏青弦此刻的心中自然是两个大字:完了。
「等一下你去公司的时候要不带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昨天说的那个企划。」因为一碗热粥而恢复了j-i,ng神的沈言,终于摆脱了起床后的低血压起床气,准备振作起来。
「不行。」苏青弦迅速进入状态。
「啊?」
「你身体没好,好了再看也不妨。」
「我觉得j-i,ng神好了唉。」
「不行。」
「喂,这身体是你的还是我的?」
「不行。」
「你这样……」
「我是你债主。」
下了结论的苏青弦冷冷看了沈言一眼,沈言立刻被冻结在床上。
好吧,给钱的是老大。
问题是,现在怎么是老大求着巴着要自己休息,而自己哭着嚷着要工作呢?
沈言默默低下头去,喝完他那碗已经有些温了的白粥。
待他吃完,苏青弦又甘愿沦为佣人,拿了托盘出去,临走前冲着沈言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叫下人吧,我已经叮嘱过了,他们会照顾你的需要,不用客气。另外,午饭之后黄医生会再给你检查一次,你乖乖地听医生的话。」词句用得很像是叮咛未成年儿童,不过无论是宠溺的那方还是被宠溺的那方,对这一现象都没有深刻而坚决的认识和觉悟。
沈言眼巴巴地望着他,说话的声音很有些有气无力:「我倒是希望你也不用对我客气,让我工作吧……」天生受虐狂的沈言同学,终于完全抛弃了偷懒的美好前景,一门心思想要搭着苏青弦的顺风车开始他新的工作之旅。
苏青弦一手托盘,另一只的食指缓缓伸到胸前,慢而坚定地摇了摇,然后冷冷看向沈言:「八百万。」
沈言完全认输了,软趴趴地倒回床上,泪汪汪地看着苏青弦志得意满地关上房门。
沈言的体质看来不错,不错的概念,是来自于等到苏青弦忙碌了一整天也担心了一整天回到家后,就看到沈言穿着他那套心爱的睡衣正在教厨娘怎样做红烧鱼。
本来一进门放下钥匙就直奔二楼卧室,结果正在布置饭桌的张妈神秘兮兮地冲他笑,然后指了指厨房,说「沈先生在那儿呢」。
苏青弦的两条眉毛直接开始聚会讨论打架事宜。他放缓了脚步,镇定地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想:感冒发烧的人倒还真有j-i,ng神……
苏青弦甚至已经想好了对着那个白痴猪头应该骂些什么:「你想让我们一家子都病倒么?」——这样的话够冷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