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莱特眉飞色舞地说:“当然,虽然王国里的夫人们比不上别的地方的奔放,不过风骚起来味道还是一样足的。”紧接著口若悬河地细数起各位夫人小姐来。
在场的另外两人连连皱眉,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但是多少感觉到他似乎是故意要找不痛快,虽然不知道他在别扭什麽,但想到就算再打断他,他也会朝著其它更不中听的方向讲下去,不如让他一次说个痛快了。话虽如此,埃尔弗还是注意到,他毕竟没有提起安洁丽娜,不自觉地抬头瞟了他一眼。这一眼过去,他立刻挤眉弄眼以报,埃尔弗不想惹麻烦,只能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他了。
菲斯莱特一个人滔滔不绝了一会儿,突兀地停了下来,说:“虽然在这里待得很愉快,可是总得有离开的一天,跟两位不得不暂别了,我今天就是特意前来辞行的。”
另外两人都吃了一惊,这个人在这里乐而忘返,一点都不像想走的样子了,怎麽突然说走就走。公爵说:“你漂洋过海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前後也只待了两个月左右,岂不是不划算吗?而且我总想著後面还有机会,一直不曾好好招待你,如果你现在走了,我真要懊悔莫及了。”
埃尔弗却想起两人曾有过的那些激情,那些温情脉脉的抚慰,那些柔情密意的爱语,虽然明知道是在敷衍,却还是心潮涌动。今日一别,此生也许再没有机会见面了。虽然心里莫明痛楚,埃尔弗却不愿让对方察觉自己的不舍,虽然不肯示弱,出於礼节又不得不口头上挽留。埃尔弗用尽了自己能有的所有冷静镇定,终於做出一副完美的礼貌却又疏淡的表情,说:“很荣幸能让惠特莫尔侯爵亲眼目睹王国的复活节的盛况。不过说实话,最热闹的社交际还没有开始,虽然阁下游历广阔,但我保证下一个季节更能让阁下大开眼界。”
公爵说:“陛下说的没错,你既然已经来了,留一两个季节也是常理,夏季的伊苏吕堡才是最繁华最热闹的时期。”
这两人装模作样,一反常态地一搭一唱起来,这场面委实可笑。菲斯莱特眼珠一转,终於还是忍不住,嘴角扯出一了丝嘲讽的笑意。
☆、小王子的幸福296
菲斯莱特说:“羁泊异乡总是不如回归故里,我始终还是有牵挂的地方和思念的人。非常感谢两位的盛情,可我已经收拾好行装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埃尔弗与公爵都已经再没有什麽可说,况且并不是真的多想留下他来,於是顺水推舟地说起祝他路上顺利的话来。菲斯莱特吃完早餐,又闲谈了一阵,终於起身告辞,说要赶在早上出发,否则晚上就会错过能歇宿的城镇了。埃尔弗与公爵一同送他下楼出门。
公爵在餐桌上已经吩咐了为菲斯莱特准备几匹最好的马路上备用,马厩里的管事挑来挑去,总觉得近几日马匹的状态都不太理想,匆匆忙忙赶来报告。公爵刚走到楼梯上,就被这管事拦住,只好说声“失陪”跟他去马厩了。
菲斯莱特终於等到了单独说话的机会,转过头来牵了埃尔弗的手。埃尔弗唯恐被人留意到,不敢用力挣扎,尽量用袖口的大花边遮住两个人的手。
菲斯莱特却没顾忌,笑吟吟地说:“埃尔弗,我送你的礼物怎麽样?”
埃尔弗一时茫然,说:“你在说梦话吗?”
菲斯莱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倾斜著身子靠了过来,几乎把埃尔弗挤到了墙角,说:“埃尔弗,得了我的好处马上就翻脸撇清吗?我真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你会吗?”
埃尔弗说:“我几时得过你什麽好处?”
菲斯莱特说:“别装了,公爵的那个宝贝阿尔伯特很讨厌吧?他那趾高气扬狐假虎威的样子,早就该受点教训了。要是连他的气都要受,那也太不值了,我是心疼你,所以才会帮你除掉他。”
埃尔弗非常意外,说:“你想说,那个绑架了他,然後把他和可怜的修道士佩奇丢到城外的主谋就是你?”
菲斯莱特也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原来你也很清楚事情的真实经过嘛,那干嘛签了判他一级阴谋罪的执行令?”
埃尔弗说:“那是因为谁都没有找到证明事实真相的有力证据。你现在冒出来承认干了这桩烂事,那干嘛不直接去自首?我们不但会把你关进牢里,还要向你那高贵的女王陛下好好问个明白。”
菲斯莱特说:“我对你何罪之有?你竟然舍得这样处置我?”
埃尔弗说:“有人抓了我们的修道士,给他吃了烈性的药,医生说,他很有可能醒不过来的,这一次完全是他运气好。我现在才明白,这个狠毒的人就是你。”
菲斯莱特说:“埃尔弗,你还是得承认,这件事是对你有利的,何必这麽矫情呢?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会帮助你除掉所有挡住你路的人,然後光明正大地留在你的身边。我在履行我的承诺,而且有一天会完全实现我的诺言。”
埃尔弗说:“你刚刚还一本正经地许下了另一个承诺,你说你今天就要走了,那麽先把眼前的这样承诺完成吧。以後再也不要回来了,我也不想要你的帮助了。”
☆、小王子的幸福297
菲斯莱特眉头拧起来,双臂紧紧搂上埃尔弗的腰,说:“你真舍得赶我走?你说呀,你明明白白地再说一次。”
埃尔弗的心在颤抖,但吐出的字句却平稳清晰:“你现在就走吧,以後也不要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