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后认命的重新背起人,继续一步步前进,“连落啊连落,你明明看上去瘦的很,怎么这般重呢,你可快点醒,我要撑不住了。”
又背了老远,脚酸的想扔下人,于是又歇了段,云浅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好端端冲出去淋什么雨,你倒好,睡过去了,正好省了段路途。”
回首去看连落,仍是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云浅嘴唇动了动,也说不出什么了,歇歇脚抹抹唇继续上路。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云浅将人放下,难掩兴奋之色,是马鸣!
“前面的小哥,烦停一下,在下有事相求。”
赶路的男子顿了顿,“你有什么事?”
“在下的弟弟生病急需找大夫,想借你的马一用。”
那男子看了眼云浅背上之人,眼神一变,“既然你弟弟要治病,我这马给你了。”
“太感谢了,不过在下不能白要你的马,我可以买下来。”
“不用了,我看你弟弟病的重,你快去吧。”
云浅想想也是,给连落看病要紧,多余的话就不说了,看这男子的反应,他大约不缺钱。
“在下谢过了。”
云浅将连落扶到马上,然后自己在他后面坐好,一手搂住少年,一手控缰,让马儿慢慢前进。
真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男子犹自站在那里,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这男子正是叶铭,青鸾山庄的叶庄主,刚从白云教分坛赶回来。
不错,他是白云教的人,兼任青龙坛坛主。
叶铭引燃烟火,看它在空中缓缓绽放,灿烂炫目。
崔钰崔法护,这回我看你怎么得意。
云浅这边真是焦头烂额,要到了马,他的确不用辛辛苦苦背人,只是连落怎么还不醒。
最糟糕的是,他的前额还烫着,经常说些胡话,这病来势凶猛,毫无减弱的迹象,加之马上颠簸,连落不好受,他云浅也不好受。
少年虚弱,神智不清,紧紧挨着他,难得一见的脆弱。云浅需要一刻不离的看着他,抱紧他,以防他支撑不住栽下马去。
云浅的腰板挺的笔直,少年靠在他怀里,眉头微微舒展。
云浅搂住少年,一脸苦色,连落啊连落,你倒靠的舒服,可怜了我的腰杆。这下真是酸的厉害。
原来一直挺腰这么累。怎么他往日见师兄从来不累,师兄这个人,十分讲究仪态坐姿,无论做什么,腰杆永远是笔直的,坐马车磕磕碰碰时人家滚的乱七八糟,他是一点不受影响,端坐如松,神态、气韵,都是完美的。
这样的师兄,完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然后他也会做饭给他吃,帮他穿衣整理仪表,会抱着他取暖,会温柔的喊他“小师弟”,那一声声呼唤,跟谷中没什么差别,尽管逍遥谷已成过往烟云。
云浅想着师兄温柔的样子,怀念的几乎想大喊,如果师兄在,大概躺着享受的换成他了。
不由的想入非非岔了神,手里松了几分,白马一个颠簸,连落从马上滚了下来。
“唉,小心。”云浅猛回过身,紧紧抱住人,还好没真摔下去,好险,不由将人抱的更紧。
走了好长段路,由于连落的身体情况,云浅没敢让马快跑,于是一路不快不慢的骑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浅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他的神经渐渐绷紧,这声音……
有很多人很多马,在往这个方向赶,云浅隐隐听到嘈杂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
“抓住他!”
不好,这些人恐怕是冲着他们来的,云浅忽然想起半路遇见的那个男人,那个若有似无的笑,直觉告诉他,要坏事了!
“连落,我们得跑快点,恐怕我们陷入别人的圈套了。”
云浅眼睛一亮,拔下骨簪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次,马儿嗖地往前冲了出去!
连落,云浅除了逃命没有别的本事,但这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云浅暗暗下定决心,将身前的人紧紧搂住,压低了身子。
追兵来的凶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被他们捉住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过来,云浅吓了一跳,险险躲了去,心道这样不成,他们骑着白马,目标太显眼,但不骑马肯定要被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