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来时正好是高二升高三,读没多久,冬季的毕业旅行来临,学校排定到南部游玩。虽然去的地方同样都是那几个,不过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坐了几小时的车,众人到达头一站目的地,一座大型游乐场。纵使过了会为这些游乐设施疯狂的年纪,和朋友同学在一起就是觉得很棒,直到下午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吃完晚餐後,他们来到饭店把私人物品放好。见时间还早,没人想乖乖留在房间内休息,於是朋友们相约一同到饭店附近的大街上逛逛。老师有说,只要在晚点名时乖乖待在房间里、不要去别的地方或不能去的地方惹事生非,其馀不管,顿时街上满是人声。
和朋友才逛了一半店家就懒得再走下去,不管怎麽逛,卖的东西都一样,无趣极了。盛燎焱买了点食物回饭店,走到门口才想起房间钥匙在其他人身上,只好转战到饭店旁边的大片绿地上。幸好出来时顺手拎了瓶水,不怕口渴。
本来要找舒晴米一道出来走走,可是他班上的人都说他不在,似乎到达饭店放下行李後人就跑了出去,没人看到他跑去哪……因为是转学生的关系,在班上似乎还没有朋友,外加高三正值升学重要时刻,更没人理他。
漫步到稍微里面点的地方,他随便找了个木椅坐下就要祭祭自己的五脏庙,突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飘来,盛燎焱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没看到半个人,这里只有他在。
是风吧……他耸肩。
曝露於寒冬中的手掌能捧着热腾腾的食物真是舒服极了,这几日寒流正好来访,纵使是不太怕冷的他,也无法抵抗地穿上黑色连帽羽绒外套保暖,里面则穿了件薄长t。
蓦然想起什麽,他噗地笑出声。怕冷的舒晴米一定是穿了好几件高领毛衣与厚外套,竹竿般的身材便会像吹气球一样变大,光想就好笑。
眼角不经意瞥见笼罩在路灯下的一片绿意,瞬间视线被黏住似地移不开,瞳里映入在灯光照不太到的略暗处掉落的一个发圈。
没什麽特别,应该是有人不小心掉了或是随手乱丢,这个发圈也很普通,两条白色小鱼在两端配上红色框与细绳,感觉像女孩子用的东西。
盛燎焱蓦地想起他曾在舒晴米身上见过,那时瞄到还取笑他竟然用这麽娘的发圈。
他说那是他老妹丢给他用的,舒晴迷本来打算绑头发,後来觉得不适合、不顺手就丢过来。觉得不用白不用的他便也随手拿来绑,而他手边所有可爱的发圈全是她转送。
记得自己问过他为什麽不剪掉头发?他说麻烦。
现在想想他要每天绑头发,也很麻烦吧?真搞不懂他的标准在哪。
认识久了才知道,其实舒晴米很怕麻烦,更不喜欢造成别人的困扰,而後者是造就他逞强的主因。
看着看着,盛燎焱不由自主走过去捡起来。
发圈看起来很乾净,好像是刚掉没多久,说不定是他的。将东西塞入口袋中,打定就算不是反正丢给他就是了的主意,盛燎焱转身打算回到椅子上继续享用食物,岂料脚底一滑,身子一空,整个人竟然往後滑下!
“哇!”
一声尖叫,有什麽东西落下与草泥摩擦发出吵杂的声响,旋即一片安静无声。
第二章
寒冬夜里,在无人的大片草地上,有个奇怪的声响随着冰冷的风四处飘散,那不像风吹过的声音,很像某样东西在草丛间移动而发出的吵杂声,听来有些吓人。
“靠!”盛燎焱紧抓树枝,心里狂爆出一堆脏话,顾不得脸部手部被树枝碎石弄伤地慢慢往上爬去。
好险在掉下去时千钧一发地抓住了坚固的树枝,虽然手指被尖锐的细枝刺伤了,总比整个人掉下林间小坡要好。他费了一点时间,终於爬上来,累得倒在草地上拼命喘气。
绝对要去抗议!瞪了一眼这里,看到一旁处於灯光外的模糊木桩、缠绕的数条黄线和不够清楚的警告标示,盛燎焱觉得自己有够衰。
好死不死其他地方都防护得好好的,就是他踩空的地方大唱空城计,黄线断得乾乾净净,连点渣都没,任谁只要靠近一点很容易就掉下去。
“搞屁啊!既然断掉了为什麽不修好?”气愤的吼完,他耳尖捕捉到奇怪声响,凝神静听数秒後,确定不是自己多心,真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像是风,不知从哪传来。
“谁?”他猛然坐起,瞪大红眸看着四周,肯定了声音潜伏於前方一片漆黑之中。
“有谁在上面吗?”
是人!原来有人和自己一样不小心跌下去了!
“喂,你是不是掉下去了?没事吧?爬得上来吗?”盛燎焱扶着树干往下喊。
“燎?你是盛燎焱?”对方的声音有点小,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认识我?”盛燎焱马上就会意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晴米?你是晴米?”
“对。”对方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等我一下!”
盛燎焱环顾四周,使用暴力将周围黄线全部扯下来,将数条绑在一起增加坚固性,大声的问:“你掉到很下面的地方吗?”
“嗯。我试着爬上去,不过没办法,要不要请人……”
“我把黄带子丢下去,拉你上来。”
选了一棵粗壮的大树绑紧黄带子,盛燎焱将另一端缠上小树枝往下丢,“我丢下去了,你看到了——啊!这里没光,你根本看不到!”他十分懊恼地望着上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