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在床上轻抽一口气,脸色又白了几分,“好你个兼虚,是不是不看着本宫难受,你就不舒服。”
身后的人得意的轻笑,“潋滟侄女,你这话委实奇怪了,我这么尽心尽力的救你这个不肯喊我姑姑的表侄女,你却还要来怪我。”
听着一个伤得如此之重的人与那略显无良的神医斗嘴,本君表示压力很大。只兼虚方才的着急与关心不像作假,她如今说不能,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轻咳了一句道:“兼虚,这个,是现下就开始么?”
潋滟轻哼了一句,兼虚响亮的应了一句,“那是自然。”
当兼虚解开她脚踝上的绷带时,我还是被那血肉模糊的模样给怔住了,只握着她的手,呆呆的看着。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过来握住,你是想让她变残废么?”
此下,我只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还不如一个白痴,连忙应了一句,放了潋滟的手走到床尾,踌躇的望着兼虚。
“嗯,”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我道,“你坐到床上去,对,坐这里,好,把她的脚踝握到手里,一定要小心,不能抖。”
我伸到一半的手,猛然停住,只相互搓了一下,勉力压下轻颤,才伸了右手,轻轻从脚跟处托起她的脚掌。
方才,潋滟一直不服输的咬着唇,将痛咬在嘴里,只这一下,终于叫出了声,“死兔子,痛死我了。”
我心里抖了一抖,却听得兼虚喝道:“别动。”
小狐狸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平日自在的模样,直着嗓子喊痛,一会儿骂我,一会儿骂兼虚。
“喊什么喊,”兼虚用着鄙夷的口吻,手上却稳重的用着药,“这点痛,能死人么。”
我只战战兢兢的小心握着潋滟的脚踝,只觉着争吵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这种时候是闹脾气的时候么?
“换你来试试,”潋滟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你个恶毒的女人,痛死我了,死兔子,死兔子,你还帮着她欺负我。”
好吧,她没事就好了。
现下她是个病人,本君又怎么能与她计较呢?柔着声音对她道:“潋滟,你忍一忍,痛过去,便好了。”
“骗人,你骗人,”幸而她此下什么都不能动,不然怕已经开始咬人了,“你总是骗我,还欺负我,你是坏蛋。”
“是,是,”附和着她的话,“我是混蛋,我是坏蛋,你莫要着恼。”
那兼虚哼了一声,终于结束了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