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的脸,只觉得口中都是苦涩。
她的手抓着被角,紧闭的眼角浸出泪来,呢喃的声音带着哽咽。
“不要走,大兔子,不要走,”她的话让我觉到了浑身的疼痛,“我讨厌你......好痛......唔,你又骗我,我讨厌你......”
她若是,真的能讨厌我,便好了。
“好痛......”她的手在颤,声音也在颤。
我的手贴在她的额上,一遍遍的抚着。可我也晓得,那梦魇是怎样也无法驱逐的。
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潋滟才终于平静下来。
望着她憔悴的脸,指尖揉过那皱着的眉。
再怎么害怕,我都需要去面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在我到了兼虚的书房时,她正在里面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原因大概便是坐在另一端,被蒙枝安抚着,却仍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司寒。
强自镇定的请安问好,我的心中忐忑难安。
司寒似乎打定主意无视我,蒙枝小声哄着她,并没有来理我,倒是兼虚仿似看到了救星一般,一反刚才的态度,热情的将我引到书桌前。
我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司寒与蒙枝,只对着兼虚开门见山问道:“潋滟,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
兼虚刚刚落座,听得我的问题,只迅速的望了一眼司寒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你已经有些预感了吧,这病与当初受得伤有关系。”
我心中虽隐隐晓得是怎么回事,却仍旧没有头绪,只缓缓点了点头,“可我当初明明已经将那些怨灵血祭了,怎么还会......”
她摇了摇头,“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是纳闷,当初只以为是单纯的精神问题,但后来出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确实仍然被那些怨灵纠缠着。”
我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原本她每日都要发作一次,直到我找出暂时压制的方法,潋滟才能够下得了床。只一个月的怨气累积已经是她身体负荷的极限了,再久的话,在三日以内释放出来的痛苦很有可能会让她承受不住。”
“怎,怎么可能,”抓了桌沿,激动的站起身,兼虚的神色很平静,看着我的模样,好似在看一个傻瓜,“我当初,我当初明明......”
我当初,明明已经将那些怨灵血祭了。她的神情让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颓丧的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