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后,苏羽菡终于苏醒了过来。头部一阵阵的痛,扯着心都在抽搐。眩晕,恶心,冷。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也没有半点人声,寒风呜呜的在野地里吹过。苏羽菡回忆起坠落到这个深深的天然裂缝里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阵慌乱。但是马上她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耳膜里传来了对方“咚咚”的心跳。这味道,这心跳,是呆子吗?除了她还有谁?身体靠着呆子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暖意。莫名其妙的,苏羽菡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下来了。
“呆子……”苏羽菡虚弱的轻轻喊了爱诺一声。
“亲爱的,你醒了吗?你总算醒过来了,吓死我了。”爱诺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嗯。放心,我命大,不会死的。”苏羽菡伸手抱住了爱诺的身体,突然发现她只穿着一件毛线衣,背部似冰一样冷得冻手。再一看,原来爱诺将自己身上的滑雪衣脱下来给自己搭在身上呢。苏羽菡赶紧将自己身上爱诺的那件滑雪衣扯下来,“呆子,快穿上,你要是冻病了,在这野地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爱诺知道在没有从这里出去之前,她们俩任何一个人生病都会是另外一个人的拖累。所以顺从的让苏羽菡给自己穿衣服。当苏羽菡碰到左手臂的时候,爱诺忍不住闷哼出声,“哦,好痛。”
“你这手怎么了?”苏羽菡也注意到爱诺的左手一动也不能动。
“我想,可能手臂骨折了吧。”爱诺抽着气回答。
“啊!你这个呆子,怎么不早说?”苏羽菡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担心。
“你刚刚在昏迷中,我担心你都还来不及,哪能顾得了自己。”爱诺皱着眉说。
“你等等,我帮你包扎起来。”苏羽菡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在反射着天空的微光的雪地里寻找着什么。终于她找到一根手臂粗的比较直的短树枝,将树枝上那些小的枯树枝折断,然后走回来,将那树枝贴在爱诺骨折的手臂旁边,又将自己的围巾取下,将那截树枝牢牢的绑在爱诺的骨折的手臂上。做完这一切后,两个人又四处打量,在深深的裂缝里仰望天空,只能看见不规则的裂缝口的那一片天空。从裂缝底往上看去,怕是有一二百米不止。现在天色一片漆黑,推测下时间应该是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吧。而现在不管是雪道,还是滑雪公园都已经关闭了。也就是说,现在这附近没有一个人。
两个人商定现在还是不要大喊大叫,要节省体力支撑到明天天亮再说。于是两个人在裂缝底部找了一个干燥的岩壁向里凹陷的地方蹲着,稍微躲一下呜呜刮着的寒风和开始纷纷扬扬下起来的大雪。
“都怪我,要是我不拉着你非要来这里,现在你不会受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苏羽菡看着裂缝天空那越下越大的鹅毛般的雪花抱怨着自己。
“你哪里会知道这个地方有这个裂缝呢,再说我要是不扑到你身上,你不倒地的话,我们也不会掉下来。”爱诺宽慰着苏羽菡,将掉下来的理由拉到了自己身上。
“你这个呆子!”苏羽菡轻轻的在爱诺背上锤了一下,“难道你永远都不会怪别人的吗?”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怪别人有用吗?还是留着力气支撑下去比较有用,你说是不是?”爱诺站了起来,“亲爱的,你站起来。”
“哦,好,干什么?”苏羽菡不解的看着爱诺站了起来。
“来,你站里面。”爱诺把苏羽菡拉到岩壁凹陷处的里面,然后面对着苏羽菡站在外面。
“抱着我,你会暖和一点。”爱诺贴到了苏羽菡身上。一只手环住了苏羽菡的腰。
她这是要为我挡住外面的风雪吗?用她的身体,用她的纤瘦单薄的背为自己挡住肆虐的冬夜寒风和漫天鹅毛大雪?苏羽菡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