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圆软软的,娇弱、性感。卡立法张开手,用整个手掌包裹住她的肩头,用手指柔弱地抚摸几次。她本以为罗宾会就此靠到她怀里,但她没有那样做,就好像抱着自己绵软尾巴、蜷在石洞里瑟瑟发抖的小狐狸一样。少顷,索龙发来信息,卡立法翻开机盖,索龙问她:“你们还在那么?”卡立法回复说,“还在。她有些痛苦,有些封闭自我,但交流上没有问题。快过来吧。”
“她喜欢棒棒糖,你喂她点棒棒糖很快就好了。”
卡立法沉默片刻,随即朝他骂道:“**给我赶紧过来!”
卡立法架着腿,视线落到哗哗作响的喷泉上。喷泉另一面的长椅有一对情侣,女孩躺在男孩大腿上,男孩把头仰在椅背上,两人都睡着了。两张长椅之间大概有水泉相隔,他们看不到对面的卡立法,不然不会公然在老师面前摆出如此亲昵的姿态。罗宾依然两手合在一起,用拇指背顶在鼻翼两侧。生命活性已经完全沉默了。她像一张杂物仓库里落了数十年厚重尘土的油画,色彩已经发乌,几乎成了没有颜色的墨笔画。画里的景物都要模糊消失了。灵魂好像从口袋掉落出来的玻璃珠,无声地落到浓稠的泥潭里,一半镶在泥里,一半露在外面。她此刻的心灵是脆弱虚软的,尽管灵魂内部不够厚实,却充满莫名的烦躁。这种烦躁就像周一早上从白蒙蒙的棉被里强行趴起来的那种厌恶感。
卡立法的手机蓦然响了,女子接起来,索龙问她你在哪呢。卡立法说,在小花园中心喷泉的地方,一直没动位置。索龙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了一句:那……我在哪?卡立法狐疑地啊了一声,说我哪知道你在哪,你赶紧过来。索龙说,我就在小花园,但找不到入口。卡立法这下明白了,那笨蛋又迷路了。尾田学园的小花园就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才刻意把植物墙组成的迷宫式绿化带都打通了,路径非常清晰,可即便这样索龙还是把自己丢了。卡立法挂掉电话,朝教学楼的方向喊“你在哪呢?”这时,透过高大的树墙,从相反的方向传来索龙的回应:“这呢这呢!”旋即,卡立法寻声迎出去。索龙就在中心带外面第3层、直线距离不足15米的林荫路里迷路了。索龙头上都是淤血,左脸上有一个高跟鞋的脚印,青青紫紫的瘀伤遍布整个面部。看来汉库克真没怎么对他客气。见到索龙后,卡立法伸过一只手使劲揉索龙的绿脑袋,一个劲问他“在这种地方迷路,你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玩意儿。”简单抱怨几句,然后马上拽着他的胳膊往回走。然而,当两人再回到喷水池的中心带时,罗宾已经不在那里了。那墨绿的长椅空落落的,上面铺展着一大片肥厚的树荫。
“她人呢?”满头瘀伤的索龙手里拎着两支紫色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