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菊咬着唇，走到弓尔背后，从后抱着她。弓尔被女孩的动作弄糊涂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需要慰问，她问﹕“怎么了？昨晚着凉了？”

“不是，我只是想确定你的存在。”乱菊紧紧抱住弓尔，令弓尔稍稍透不过气，但她没有阻止女孩，她明白这个年纪的女孩是有点多愁善感，尤其是生活在七十七区的女孩，而且她也经历过这个年龄层，因此她没道理阻止一个女孩寻求现实，尽管是真的太紧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没存在感。”弓尔想不到安慰女孩的话，只好稍稍转移她的注意力。

乱菊一笑，说﹕“那你现在是知道了？”

“知道了。”乱菊的放松让弓尔的呼吸回归正常，她也不知道这个女孩这么大力，现在她知道了。

“很好，那你不要突然消失，让我感受到你那微弱的存在感。”乱菊顺势开出一个承诺，她需要她的承诺来压制她的不安，她不想再一个人。

弓尔点头，说﹕“我尽量。”

“不可以尽量，一定不可以突然消失！”乱菊倔强地说，双手随着心情的起伏收紧，再次令弓尔透不过气，没办法，弓尔只好说﹕“好，一定。”

“嗯，乖。”乱菊像摸小狗一样，摸摸弓尔的头，令原本便不太整齐的头发更缺乏整齐。

弓尔无奈，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这个女孩竟然这么理所当然地摸她的头，这是什么世界？还有长幼之分吗？偏偏她又对她没办法，只好希望她不会造就什么习惯，不然，她的头发永远都不用跟整齐拉上边。

两人吃过饼，弓尔简单清理一下用具，收拾好一切便出发上路。乱菊一蹦一跳地跟在弓尔后面，偶尔跑到弓尔前面跟她说些话，气氛良好。

在到达七十七区和七十六区交界时，弓尔注意到道路前方有一群人聚集，正严肃地看着她们。乱菊也注意到那群人，看着他们凶悍的脸庞，她有些胆怯，怎么说也是个小女孩，勉强称得上正在发育的女孩。

“你们要过去七十六区便要交过路费！”带头的男人嘴巴咬着一根稻草，头发像刺猬身上的刺针般冲天而立，硬度似乎颇高，有狂风都吹不动的气势。

弓尔望着他，淡淡地说﹕“我没听过有这一项收费。”

“废话！你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吗？”男人嘲笑她，其余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乱菊愤怒地瞪着他们，紧握拳头，却又感到胆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弓尔留意到乱菊的小动作，瞧了她一眼便转回视线，说﹕“有得到批准吗？”

对于弓尔的问话，男人觉得很可笑，他笑了笑，不屑溢于言表，说﹕“什么话？收取过路费还需要批准吗？这里由西九帮统领，收不收费由西九帮决定！”

弓尔不语，眼睛盯着男人，淡漠的表情瞬间有点不满，她说﹕“尸魂界一切大小事由护庭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负责，没得到他的准许，谁都不可以私自收取本就不存在的无谓费用。”

“什么！”男人吐掉稻草，满面通红，估计被气得不轻，“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全流魂街的人都知道我们西九帮最痛恨的不是南虎帮也不是北牙组，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死神，尤其是那个老头！”

“是吗？”弓尔喃喃自语，“乱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