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中原花朝节的日子,洛风找了个借口在青莲酒肆摆了两桌宴席,请了独孤家和颜家的人,原来还担心一文一武会不会一见面打起来,问了颜勤礼才知道,两家来往不多,关系平平,这才凑到一起。两家都送了重礼,颜家兄友弟恭,颜勤礼得了好处,颜家全体都承情,再次让洛风感叹了一句“不愧是琅琊颜氏!”
二月十五,出门前一天,遣退了伙计,找了几个相熟的掌柜外加徐娇荣,又一次下厨做了一顿晚饭,十个热炒两个冷盘外加一盆汤四壶酒,八个人全吃撑了,徐娇荣很没形象地把剩下的打包走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十六那日,平旦,更夫很准时的敲起了五鼓,崇化坊靠坊门的一处宅院,“一得永得,自然身轻,太和充溢……非白非青,诵持万遍,妙理自明。”《高上玉皇心印妙经》念完,早课做好了。
洛风起身,把角橱里的杂物全都收到了一个蜀染布包里,再拿出二十两碎银子,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放在另一个蜀染布包里,再把放杂物的布包放进去,挂在腰上,看着橱子底的龙泉剑,拿起来,转身出门到了院子,开始练剑,全套剑法练完又c-h-a了一遍气场,然后把剑收进布包,只背着桃木剑打坐练功。卯时一至,起身走到马厩前,看着长起r_ou_来雄壮不少的老毛驴,满意的点点头,仔细看看其实也没很老嘛。
摸了摸驴头,老毛驴眼神温润,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洛风轻轻一笑,道:“驴兄,今日之后,就是你我相伴行走江湖了。”说罢,拍了拍驴背,转身出门,老毛驴踢踢踏踏自觉地跟着。关门落锁,顺着坊街往上到金光门,城门已开,夹在出城的人群中,洛风回首看去,这座新建不久的大城,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换了主人吧!
十里长亭处,许多人在此暂歇,正说起皇帝又征高丽,物价看涨的时候,一头油光水滑毛驴路过一刻不停的往东边柺了,一个一身蓝白道袍的少年倒骑在毛驴身上,晨光洒落,一身出尘之气,一手拂尘一手书看的津津有味,留下一地眼珠子。有几个骑驴的旅客,想学着倒骑毛驴,被驴一撩蹄子摔了下来,惊起笑声一片。拐到对面的少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淡淡一笑,阳光打在脸上,恍如神仙。
第十章 暗流
虽然决定去洛阳,但是这并不妨碍洛风再上一次华山。
依旧是经年不变的皑皑白雪,翻涌不休的云层雾气,正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洛风静立在那个道观门前,人迹不至,风刀霜剑,凋敝的大门显得越发破败了。默然片刻,转身急速纵下山去。
华阳镇,一个灵秀的道士在最大的酒楼里,找到跑堂的小二,递了几个五铢钱,像是打听了什么事情,之后又急匆匆地出门,不一会儿就带了几个泥瓦匠石匠木匠出了镇门上了华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华阳镇的居民们只知道镇里手艺最好的几个工匠都接到了一个大单子,没空再为他们做小活计了,连带着许多壮年人也有了比给地主打工还好的工作,之后许多年里,陆陆续续从各个地方来了更多的工匠和工人,他们往往只是在华阳镇稍作停留,就直接上了华山,隐秘的山林里常常有鸟群惊起,却传不出半点声音。
当最后一块玉石隐藏在山脚一棵槲栎树下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奇门遁甲之术,洛风并不j-i,ng通,但是按图布阵还是会的。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谎来圆,为了使自己的来历更为真实,必须有一个纯阳宫。既然暂时没有,那么至少要有一个所谓的通向异次元的门户。而为了隐藏建房子的声音,就必须用一些不科学的手段。即使已经见过多次也做过多次,依旧还是会感叹下中国文化的博大j-i,ng深,许多东西当真不是用科学可以完全解释的。
把毛驴从包里放出来,喂了几个甘薯,翻身上驴,踏上黄土夯成的官道,迎面扑来一阵大风,刮起黄沙滚滚,直接运起坐忘功,周身瞬间布满一层如烟似雾的仙气一般的水蓝色内劲,直接让洛风从一群灰头土脸的人里头脱颖而出。同情的看了看可怜的人们,无视他们看到神仙一般的动作,一脸淡定的倒骑着毛驴从一片膝盖前走过,顺便又抽出一本周易继续看里面背烂了的内容——身在异世,必须把算卦奇门这些坑人技能努力点满啊!
长安离洛阳原本就不远,最快两天都能到,虽然洛风不着急,但是毛驴很给力,在正月廿二那天上午,洛阳城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隋都长安,是原后周的故都,也是炀帝的父亲隋文帝杨坚坐镇二十四年的国都。其实杨坚原本就想迁都,但是最终他只是把长安挪了个位置,跟没迁一样。杨广即位后,“心奉先志”,他要迁都,迁到一个可以作为中原核心,西控突厥、东抚齐鲁、北定辽东、南接淮扬的地方,可以显示大隋天下独尊地位的地方,“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陆通,贡赋等”,这个地方只有洛阳城。
洛阳位于洛水之北,比起位于关中的长安,交通实在方便不少,何况从大业元年就开始修的运河已经互相联通,南至江都,北至涿郡,中间就是洛阳。
看着城门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