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千只是独孤阀的旁支子弟,但是独孤阀虽然多靠夫人外交,家底子也不如另外三家大门阀,这管理“老鼠”们的任务看似简单实则极为重要,同时油水不少,独孤千一个旁支拿下这个差事可费了不少力气。年前正等着收孝敬的时候,水帘洞分部的头领韦岭终于忐忑不安的说了洛风的事,把韦岭狠狠削了一顿之后,派了几个好手来找,结果洛风出门了,回来又是那么高大上的姿势,狗腿子们都吓到了,上报独孤千,终于,挑了个空闲日子亲自来了。
看着就在面前据说很厉害的小孩子,不由嗤之以鼻,“就是你不按规矩交钱的?”也不顾什么以大欺小,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洛风眼皮一翻,头都没抬就跟着一脚踹过去,明明腿更短却后发先至踢在了独孤千肚子上,“你动作太慢了——”洛风托腔拉调地嘲讽。
“蓬蓬”两声,却是独孤千撞到了旁边柱子上又掉了下来,原本洛风那一脚应该没这么大威力的,可独孤千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很久没努力练武了,武功不进反退,才造成了这么让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笃、笃、笃……”一叠声的“哎呦!找死!痛死我了!”里c-h-a-进了一个拐杖声,一声声仿佛敲击在众人心上,不知什么时候,洛风身前出现了一个白发斑斑,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的佝偻老妇人,正上下仔细打量他。
洛风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势,心中一凛,这老人家好厉害,“别是又来了老的吧?”洛风无奈的想,“明明我没想惹事的说……”
“这位小道长怎么称呼?”老妇人眼帘内两颗眸珠像只朝地上看,但洛风却感到她冰冷的目光正默默地审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开头说道,声音尖细y-in柔。
洛风左脚一动,换了个姿势,目光平静,明明是仰视,偏偏给人一种直视对方的感觉,“贫道道号静虚。”每一个纯阳宫弟子未出师前都是以师父的道号为道号的,虽然洛风早就应该出师了,但是偏偏他是静虚弟子,师父都不在,原本就是由师父主持的出师礼自然也就没有了。
老妇人一眼就看出了那简单的一动直接摆脱了自己的气势压制,面前的人明明是个孩子,却让人不敢以小孩等闲视之,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蓦然有个猜测,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老身独孤尤氏,这地上躺着的是我独孤家一个不成器的子弟,看来是他招惹了道长了。”说着又道:“还不快滚过来给静虚道长赔罪!”
旁边陪着的是个容色明艳的少女,美目一转,看独孤千爬不起来,伸出线条完美的小腿就把他踢得滚了过来,闷哼一声像死狗一样趴在洛风面前。独孤千知道老祖宗来了,不敢多说,颤抖着趴伏起来一个劲地磕起头来,惨呼道:“道长赎罪,小人狗眼看人低得罪了道长,再不敢了,道长饶命!”
看他磕头那么可怜,可洛风半点同情都没有。早在刚来时,就从锦绣布庄王掌柜口中得知了“老鼠“的恶行,虽然有光明就有黑暗,洛风向来也是眼不见为净,可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再不当回事,连带着对各大世家的印象也不好了,深深觉得这个世界的武侠世家什么的,连藏剑和霸刀都比不上,更是别提真正历史上的千年大世家了。要不是面前这个独孤尤氏厉害,又是老人家,不好绕过就走,早就闪人了。
尤楚红看洛风没有喊停的意思,半点尴尬都没有,看都不看地上的独孤千,说道:“相见即是有缘,时值上元佳节,道长在长安独身一人,寒舍今夜备酒宴,还望道长赏光。”一旁的少女听了小嘴一撅有些急了,刚想开口,尤楚红抬眼只淡淡看了看她,便不敢在多言了。洛风见了只是面瘫着一张脸,也没推辞,只道:“不知贵府的宴席什么时候开,贫道还有些杂事,待办完事情,必会上门叨扰。”尤楚红道:“既然如此,我这孙女独孤凤对长安最是熟悉,道长不若带上她,有事也好分担一二,可好?”说完,努力想让自己刻薄的表情变柔和一点看着洛风。洛风略一思索,便道:“长者好意,洛风多谢!”
其实洛风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通了之后就想好好过个节,来了长安这么多个月还没有仔细逛过,便想到处走走,才刚走了长安以西,东边还没去,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独孤凤,点头一礼,也不管她,一转身,慢悠悠地往含光门街走去。经过含光门到朱雀门过安上门过去就是长安东城,再过了平康坊牌楼,就到了都会市,也就是东市。
东市多大商会,卖些高档奢侈品,以前在西市多是平民百姓,还不觉得哪里不对,到了东市才发现,长安城的武林高手是不是多了点啊?这一路走过来熙熙攘攘的没错,可是连着几家大铺面掌柜都是太阳x,ue高高鼓起,客人也有很多脚步轻盈或者稳当异常的,怎么看怎么不对。洛风想到穿越以来的猜测,很是无语。
独孤凤虽然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