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熙与洛长悦两人毫不遮掩对其的厌烦,只差没直接说“滚”了,可这阿娜靖竟然还能笑嘻嘻死皮赖脸地自说自话。
实在……
厉害至极。
公仪凝直盯着阿娜靖看,阿娜靖却也似有所觉,转眸看了公仪凝一眼。
“这位是公仪姑娘吧?”
“是……”
公仪凝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
可阿娜靖却也只问了这一句,笑了笑之后便不再多言。
公仪凝心中更是忐忑起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可一转眼就看见阿娜靖笑得颇有意味,公仪凝心中又有些恼怒起来:她这么吊人胃口故弄玄虚,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阿娜靖将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洛长悦也自然不好再赶她走,只好出言邀其入内殿喝茶。
然而,待几人一同走入内殿之后,阿娜靖又道:“对了,我还带了一个人来。”
阿娜靖带来的人是个穿着南疆服饰的老头子。
“这位伊格大夫是南疆第一名医。”阿娜靖朝洛长悦道,“因他最擅治筋骨之伤,所以这一回入京,我特地带了他来。”
听得“筋骨之伤”四字,殿中其余三人皆是一惊。
“听说四公主早年曾在南疆堕马,伤了腿,自此便一直多有不便。我王兄对四公主情深一片,特地下诏许以重利,请了这位伊格大夫出来,来之前又特地叮嘱我,一定要治好公主的腿疾。我不敢有负重托,今日一早便带了伊格大夫去面见皇上,禀明了此事。皇上说此事乃是他多年心病,自然一口便应允了。”说到此处,阿娜靖的面上又浮现出那种狡黠的笑意,“皇上不但应允了,还特地下了旨意,赐了我一块可随时出入内宫的玉牌。”
洛长悦垂眸不语,竟好像并未听见阿娜靖的这一番言辞似的。
“我略略估算了一下。”阿娜靖又接着道,“自今日起,到年后西陵使臣团离开长安城时,还有月余。若是四公主伤得不重,大约也能见到一些成效了,可若是四公主觉得这月余不够,那也不打紧。到时,四公主可与我一同回西陵,来日方长……总有治好的那一日。”
不知是否公仪凝多疑,她总觉得阿娜靖似是话中有话,尤其是什么“月余不够”,又是什么“来日方长”……
难道阿娜靖也知道洛长悦的腿伤是装的?
“多谢阿娜靖公主的好意。”洛长悦淡道,“不过,早在多年之前,皇上就已为我请过数位名医,都说这伤已治不好了。依我看,倒也不必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