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阿杰，早安，起来了吗？」

一大清早，电话一接起来，便听到露露那甜甜的声音。我无奈一笑，从床上坐起身，对着手机回应道：「嗯，我起来了。」

「那个、我今天早八有必修课，所以……」

「我知道，我没有忘记。」我下了床，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衣服，「妳先準备好，我十分钟内去接妳，好吗？」

「好，谢谢你。」我感觉得出来露露的语气中夹带着笑意，「阿杰，我爱你。」

「……我也是。」

等露露切断电话后，我放下手机，垂下眼，轻吁了一口气后，才又继续我其他的準备动作。

「露露，阿杰来啰！」

来到露露家时，露露的妈妈先帮我开了门，接着便转身呼唤坐在客厅等待的露露。闻声，露露立刻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来。

「阿杰，不好意思啊，一直都这样麻烦你……」在露露穿鞋时，阿姨一如往常地又再次跟我说了抱歉。

「不会，这是我自愿的。」我微微一笑，接着便蹲下身，帮露露绑好鞋带，「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我刚刚有检查过了。」她动了动脚，确定鞋带有绑紧，「好了，我们走吧！」

「好，」我牵起露露的手，「那幺阿姨，我们走啰。」

「路上小心啊。」临走前，阿姨不忘再次提醒我们。

我就这样牵着露露来到我们社区地下室的停车场，先让她在旁边等着，然后把机车牵出来，从后座拿出安全帽并帮她戴上，拉着她坐上机车后座后，自己才坐上去。

露露很自然地伸手环抱住我的腰。

我愣了一下，明明不是第一次了，我却还是无法习惯。

尽可能不让露露发现我的不自在，我轻拍了拍她的手，「抱好，要出发啰。」

「嗯。」她一边加重抱我的力道，一边将头靠在我的背上。

于是我再次感受到，心中那份夹杂着罪恶感的喜悦。

伴随着内心这种複杂的情绪，我催了油门，朝着学校的方向骑去。

「确定没有其他事情要我帮忙了吗？」扶着露露到她最喜欢的第一排的位置坐下后，我不放心地又再确认了一遍。

「嗯，这样就好了，谢谢你。」

「那妳十点多那节课有需要我带妳去教室吗？」

「不用，教室都在同一栋，而且也是系上的课，我请同学带我去就好了。」露露歉然笑笑，「阿杰，抱歉，你早上明明没课，还要早起陪我来学校。」

「傻瓜，这点小事算不了什幺。」我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我不是早就答应过妳，会一直照顾妳的吗？妳就放心依赖我吧。」

「喂、你──」露露一下子便红了脸，「教室里同学这幺多，你讲这什幺话啦！」

看着她这副慌张的模样，我不禁莞尔，「好啦，那妳中午下课再打给我，我再来接妳。我先离开啰。」

她似乎是在赌气，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回应。

我最后又拍拍她的头，然后才步出教室。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表现出，心底深处那股不协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