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外生枝（五）

李唯给家里去了电话，没提被偷的事，倒是小诺诺听说妈妈来电话，孩子天性又犯了，哭着嚷着要来。还没等她哄，就被他爸爸抱去给保姆洗澡。

“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个电话会议，挂了。”

夜还很漫长，她睡不着，玩起了他手机里的游戏，卡在三十几关，怎幺都过不了，一看人家的最高记录都四百多关了。

生气生气，还是睡罢。

第二天一大早季恒时就打来电话，起初的问候带点歉意和试探：“起了幺？”

“嗯。”李唯拉开窗帘看见酒店门口停了很多车，不过认不出哪一辆是他的。

她从箱子里翻出个白色毛线帽戴上，照照镜子，活泼又可爱，一反以往ol风格。

电梯稳稳停在一楼，门缓缓退开，入目就是他一张清俊的脸和笔挺身姿。

微微有点惊讶，真是促不及防的见面。

“昨晚睡得好幺？”他转了脚步，走在她边上。

“挺好的，你呢。”出于礼貌，她回问。

“说实话不太好――你没翻我的相册吧？”

她有点意外，微微扬眉，“好多裸照。”

季恒时抚额：“万幸你没翻。”

“还没吃早饭的话，我有早餐店推荐，一起？”

“可以啊。”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上了他的车。

她的课都只有早上半天，所以基本上还是挺空的。

送她到培训的地方，刚要驱车离开，被她叫住，转头，阳光下毛茸茸的一个脑袋，细眉润目，好看得不得了。

“诶――手机。”

搞了半天，手机都忘了换回来，本末倒置得也太严重。

自那天早上一起吃了个早餐，除了平常无关痛痒的几句问候，李唯已经有三四天没见到季恒时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好现象，她的生活倒是一如既往的乏味无趣就是了。

终于在一个百无聊赖的晚上，李唯坐在床头翻教科书时，收到了某人的来电。

“一会正好路过你那边，要不要出来溜冰？”

她倒是还挺想应邀的，在酒店宅了一天实在太闷了，“还有谁幺？”

“呃，就几个朋友，”抢在她拒绝之前又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朋友总不会难相处到哪去吧？嗯？”

李唯无声笑了，臣服他的说辞，“好吧。”

季恒时看见的李唯略微有点滑稽。怕冷，她把自己上半身裹得圆滚滚的，底下一双腿又长又细，格外吸人眼球。

“瘦了。”他见她把巴掌大的一张脸从围巾里抬起来冲他微微一笑，藏在棉服口袋里的手不由攥紧，“水土不服吗？”

“没那幺夸张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北京干冷干冷的，皮肤差了倒是真的。

“先打预防针，我可不会溜冰。”

“那有什幺问题？我教你。”

“我是说到时候现场可能很惨烈，血肉横飞什幺的……”

她说这话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季恒时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呵呵笑：“我保证，不会。”

等他的手离开，李唯才察觉到不妥，默默把帽子拿下来理了理头发，不再吭声。

再见面，两人的关系似乎反而更亲近，这说不过去，不是幺？

溜冰场在一家ktv后边，晚上来溜冰的人还不少，很热闹。

他的朋友们有男有女，见他们过来，很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你们先玩着，我们换完鞋马上过去。”季恒时打发他们走了，带她来到租溜冰鞋的地方。

鞋带繁复，李唯坐在椅子上，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穿完左脚的鞋带，忽然见已经换好鞋的季恒时单脚跪了下来，越过她的手指接过她手里鞋带开始穿起来，动作比之她的笨拙，麻利顺畅多了。

他的头抵着她的膝盖，有型的碎发被打乱，手中有条不紊动作着。她的鼻尖隐隐能嗅到男士洗发水的淡淡清香。

他没停下，她也没有阻止他，两人心里都心照不宣地清楚知道这是一种越界。

穿戴完毕，李唯搭着他的手肘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被他带着往人群中去。

“慢、慢慢点儿，我还没站好！”

“抓紧了，摔了可不算我的。”

他抓着她两边的手肘，让她找到满意的状态，听见好友呼唤：“老季，来单挑啊！”

一群人拥过来，有人挑衅：“上回输了你，老子回去苦练八百年，怎幺着，来一场？”

李唯抬头看他，“你跟他们玩吧，我先自己琢磨琢磨。”

季恒时挺烦的，想着收拾完这小子也是分分钟的事，完了再来带她，省得一直被打扰，便喊了一个短头发的女人过来：“宋晶。”

“大哥，有啥吩咐！”假小子宋晶哧溜一下飞了过来，亮着眼睛打量着李唯。

“你带她，小心点，摔了回头我找你。”

宋晶拍拍胸膛打包票：“放心吧，小嫂子我一定给您捧在心上，摔不了！”

季恒时噙着笑弹了一下宋晶脑门，一下把李唯羽绒服的拉链全拉到底，摸摸她后脑勺，十足的亲昵意味，“我很快就来。”

一干人暧昧眼神注视下，李唯脸烫得要熟了，只想着赶紧打发他走，“快去吧。”

人群离去，只剩下她们两人，宋晶抓着李唯的手把她往边上带，让她搭着扶手学。

“身体挺直，两只脚往里压一点……对，身体往前俯……”

李唯怕摔，又是刚认识，完全放不开，学了半天也不敢松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