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戏耍挑逗，擦枪走火(2/5)
莫曦淡笑，露出琉贝般莹白的牙，彷彿他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请求。
齐熙睇着俊秀的脸庞，双眸耀如星辰，杏唇呢喃着她无法理解的字句。每个字她都懂，为何这四个字凑在一块，她就不能明白了？
给他什幺？瞧他神情暧昧，她只能往侍寝方向想。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一餐饭间扭转了她对他的坏印象，怎幺这一刻就又成了贪色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别说笑了让我起身吧？我…我其实伤得很重，你也是知道的……」顿时间她口乾舌燥，几乎是瘪着声在说话，听在耳里细弱毫无说服力。
「不行。」莫曦歛容冷声说道。「就是你伤得重，才要这幺做，会让你舒服许多──」
这不是恬不知耻吗？齐熙恨恨地想。还有，他一定要拉长尾音说话吗？
她正要开口拒绝，霍地间，莫曦出了手！
「来！给我！」
他拉过齐熙双腿，夹在手上提高！
「啊！不要！」
齐熙尖叫时，又听他扬声唤道：「朱嬷嬷！去把治创膏拿过来！」
齐熙愣住，却见他笑得眉眼弯弯，抱着她的腿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摆明方才的撩弄只是一场玩笑。
他双眸闪着促狭之色，齐熙骤地勃然大怒，瞠目忿然道：「你真恶劣！竟然戏弄我！」
莫曦端得一脸正经八百的模样，嘴里却是笑她说：「孤从不戏弄人的。倒是你想些什幺？还是期待什幺？上完药就好好陪你玩玩啊──」
「你这人！地痞流氓！」她气得口不择言，抓住他的手臂，狠命地想拨开他的手。
「哎，做什幺呢？自己想岔了，还口出恶言？」
莫曦陡然鬆手，齐熙一个用力过猛竟是往后摔去，撞上了美人榻的扶背！
「啊！」
她撞得头昏眼花，眼角冒出泪花，按着后脑勺频频轻嘶痛吟。没料到这状况，莫曦赶忙倾身上前，问道：「没事吧？我看看！」
他摸向她的后脑杓，齐熙又是一声呻吟，果然是撞肿了。
「别碰……疼啊……」她泪眼汪汪。
此时朱嬷嬷在殿前报道：「殿下，老奴取来治创膏了。」
「去将去瘀凉膏也拿过来！」莫曦大声令道。
转眼间，朱嬷嬷已将药膏送了过来，正要命人为齐熙上药时，莫曦却接过药膏，以指沾着药膏，亲自为她推搡后脑的肿块。他的动作如方才为她解开髮结般细緻温柔，慢慢地推开清凉的薄荷去瘀膏。
朱嬷嬷看傻了眼，向来也没有这般宠爱娈婢之举啊！但她却又不敢说曦王此举不妥，只能委婉开口道：「殿下，这……老奴代劳可好？」
莫曦头也不回，说道：「不必了，你可以退下了。」
朱嬷嬷只得悄然退出殿外，心知莫曦怀中这名女子绝非只是娈婢之流，得要小心侍奉了。
看齐熙眼角带泪，疼得颦眉瞇眼，他心底浮现一丝愧疚。
他都多大的人了？二十又三。怎幺还学那些个初束髮的少年戏弄自己暗自心悦的少女？
心悦？
思及此，他的手顿了顿，抿了唇。
初识不过一日，哪里来的绮念？初见她就想挫去她的元齐骄傲，不是？对陌生神祕的她感到好奇罢了。也不过是对她桀骜不驯感到趣味十足罢了。看她娇弱怜悯她罢了。
手边动作持续，但却越发轻柔起来。
他凝视着齐熙修长白皙的颈项，上头还有一层细细微金的短毛，手指不听使唤，往上划了过去。
齐熙骤起鸡皮疙瘩，悚然一惊，转头看他。
她自小让人捧在手掌心呵护娇养，备受宠爱，纵使众皇兄弟也要避其锋头，看她几分脸色。岂知国家覆灭后什幺磨难都突然降临她身上，好不容易时来运转，让他救了，还想着与他商量归还金子后去南九区找冯侍郎。结果什幺都没谈成功，倒让他压着欺负了几回。还在气莫曦莽撞无礼，小孩子心性，绝非君子，他就克制不住自己，又乱摸起来？
莫曦并未察觉他的眼神异于往常的温柔，带着几分迷惘。齐熙本要开口质问他，看到他这表情，气却消了。两人目光交错，不知为何她却羞了脸，吶吶道：「好了吗？好了，我要起来了。」
「…还没。」他撒谎。「面向我坐着。」
他想看清楚她，想知道心底偶然生出的悸动是什幺。
眼前女人与李芸贞相比，外貌仅有几分相似，李芸贞甚至更美。她假称昔依，连真名都拒不吐实，遮遮掩掩，可疑至极。但夜里却睡得不省人事，要说她是有心人特易安排来的奸细，她个性直率敢言，又不愿侍寝，一心想逃，究竟是哪门子的奸细，怎样的打算？有趣得紧。
对，就凭有趣这两个字，他想将她留下，消磨在岚都的时间。之前他找柳穿云，现在他找上她。朱嬷嬷与众婢讶然的神色他都看在眼底，但只要他清楚自己的想，他们无从置喙。
时间流动如沙，阳光由天窗洒落薄铺了一层金沙在地板上，殿内静谧无声。她与他面对面曲腿抱膝坐着，几乎让他圈在怀中，广袖遮去了两侧视线，只闻到他身上飘出的一股淡淡的菡萏清香，沁人心怀，舒缓了委屈情绪与疼痛，反倒是专注于他的手指抚过的每一吋头皮肌肤。
望着她垂睫，樱唇紧抿，最后像是鬆快似的，放开唇瓣，在俏脸上勾出微扬的弧度，几乎要打起盹来，他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