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长了胳膊抱住寂蓝的脖子,一边磨蹭一边软软地哀求,像一只向饲主讨食的猫。
寂蓝苦恼地笑着,抬起了头,“师父觉得呢?”
叶年一僵,飞快把圆圆的脑袋往寂蓝胳膊底下扎,试图把自己藏在他袖子下。
夭寿哦父亲怎么来了!
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的连雪宗掌门叶长烽哼了一声,抬抬手制止了正要起身见礼的大徒弟,“你坐着就好,伤势如何?”
“没有大碍了。”寂蓝一笑,坐直了身子,“那道雷劫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并没能造成多大伤害。”
说起来也是原身倒霉,三师叔结婴要挨雷劫劈,站在远处看着的他都能被一道雷给波及,筑基之躯挨了元婴雷劫,这一劈直接把魂魄给劈散,被寂蓝接手,借着养伤的名义把原身的躯体用自己的给替换掉。
叶长烽伸手按在他的脉门上,细细探查了一会儿,才放了心,冷冰冰硬邦邦的脸也缓和了些许,“修为倒是比以往精进了许多,不错。”
寂蓝道了句谢,瞧瞧在自己怀里当鸵鸟的叶年,无奈一叹,“师父,仙宗大比,还是让年年去见见世面吧。”
叶鸵鸟轻轻扭动了一下。
叶长烽皱着眉,显然不太愿意,声音有冷了几分:“仙宗大比可不是什么能玩闹的事情,年儿今年七岁,引气入体都还做不到,去了给人欺负吗?”
说白了还是老爹担心儿子拳头太小被人揍。
“又不参与大比,不过是在一旁瞧个热闹。”寂蓝按住差点跳起来的叶年,手掌顺着他的后背捋,给他顺毛,“有徒儿看着,总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叶长烽还是不愿意,“你还要参与大比,年儿去了也是给你添乱。”
叶年简直要哭给他爹看了,这样嫌弃他真的好吗?!!
“年年很乖。”寂蓝把叶年从怀里挖出来,双手托在他小胖胳膊下,像举着猫一样把他举在叶长烽面前,父子俩冷着脸对视,神情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亲父子,“再说,仙宗大比十年一度,下一次的大比,年年也该参加了,今年的大比让他去见见世面也未尝不可。师父,年年是男孩子,不该太娇惯。”
叶年出生那天,连雪宗正被兽潮袭击,怀着叶年的叶夫人被风狼重伤,拼死才生下还不足月的叶年,因而叶年三岁之前一直体弱多病,被叶长烽当女孩子一样娇养在深闺。
显然早慧的叶年很不喜欢父亲这种娇养,以前体弱时还没怎样,后来渐渐健康起来了,各种和父亲对着干,熊得猫嫌狗厌,这次叶长烽不让他围观仙宗大比,直接把他弄炸毛了。
叶长烽不会养孩子,不然也不会把孩子养成逆子样,瞧了瞧被儿子无比依赖亲近的大徒弟一眼,又鄙视地斜了一眼儿子,他还是点了头,“如果今年大比惹了祸,十年后便不准参加大比——呵,十年后有没有资格参加大比还未必可知。”
叶年扯着嘴角呵呵一声。
“虽说师父允许你观看仙宗大比,但是你毁了逍遥峰灵药田的事情,不可不罚。”寂蓝把叶年往旁边一放,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圆脸蛋,“禁闭继续关吧,仙宗大比那天再出来,师父觉得呢?”
“依你说的做。”叶长烽严肃点头,站起来捞起儿子往胳膊底下一夹,“为师把年儿带走了,你好生歇着。”
“师父慢走,年年再见。”
“不不不!大师兄你不能这样!!!”叶年在他老子胳膊下拼命挣扎,像一只炸了毛的鸟崽子,“大师兄我不要关禁闭!!!救命嗷嗷嗷!!”
奶声奶气的哀嚎渐渐远去,寂蓝看着关上的房门,确定了再没人来打扰后,拿起了叶年来之前便在看着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