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相便在此处说说吧!”启唇接下楚宏儒的话茬,楚玉姝面无表情地替楚宏儒开了口。
羊舌国犯境一事,原不必说。
因为此事的根子在楚宏儒身上。
想过楚宏儒有免税的心思,楚玉姝便不禁多看了余慕娴一眼。
见楚玉姝望向自己这处,余慕娴微微颔首。
昨日夜中,楚宏儒已与她交代过犯境一事。
但楚宏儒语中的犯境却是与耿惟忠所言的不同。
据楚宏儒言,此次犯境不过是他邀羊舌国主来北境一游。
至于目的……
垂目将朝中靠前的诸臣看过,余慕娴暗叹楚宏儒还不到火候。
引外贼而消内鬼,这是何等的愚蠢?
奈何此时早已不是劝谏之时。
此策原是楚宏儒被囚楚宫时,与楚明鸿定下的长策。
可惜,定策之人已逝,而控策之人,智不足。
眯眼记过窦方前月已去北境,余慕娴躬身出列。
悠悠朝座上二人拜过,余慕娴道:“承蒙两主不弃,臣以为,羊舌犯境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小里说,不过是户部钱粮的牵扯,往大里说,却是国主个人安危……”
虽楚宏儒并不计较羊舌不苦会趁机南下,但余慕娴却终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守成之君,该是内敛为上。
端着楚宏儒与众臣的幌子在朝堂上胡诌了片刻,余慕娴敛眉将楚宏儒与羊舌不苦借钱粮的利弊剖析干净。
见余慕娴在此时只言借粮,却不言裁员,楚宏儒面色不善。
但碍着楚玉姝在侧,只得道:“想不到余爱卿竟如此有远见……”
“臣惭愧……”仰头与楚宏儒对视,余慕娴锁眉道:“圣上之远见,臣甚为叹服,但远见之隐患,却不可不察……常言道,‘预先取之,必先与之’,羊舌此番愿与圣上钱粮,却不知其要何报酬……”
“嗯……余相说的有理……”楚宏儒转头望向杜再思,“杜尚书如何看此事?”
“臣以为余相担忧的有理。”躬身跪到阶下,杜再思道,“但臣以为,余相不够远谋……”
“杜尚书以为,如何才算是远谋?”出言截住楚宏儒,楚玉姝轻笑一声,“杜尚书可慢些说,本殿与圣上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