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必了!”摆手绝了王员外邀客的心思,冯济世不紧不慢地与余慕娴走到了府衙。
待进了府衙,冯济世便让王员外在府门外候着,独邀余慕娴进府。
“大人可知冯某为何要让大人与冯某一同到府衙?”伸手合上大门,冯济世与余慕娴一同站在堂上。
余慕娴挑眉道:“避嫌。”
“好!”冯济世赞过余慕娴一声道,“余大人之前可听过冯某人?”
“下官对大人略有耳闻,但……”余慕娴抿唇道,“知道的不多……”
“你且说说,你知晓什么!”冯济世起身坐到堂上,头顶便是“明镜高悬”的匾额。
见冯济世竟是摆出了审案的模样,余慕娴眯眯眼,朝着冯济世拱拱手道:“下官只知大人是冯家二子!”
“二子?”冯济世闻声哈哈大笑。
待笑罢了,冯济世才道:“那你定也和众朝臣一般,以为我冯某人加官进爵受得是祖上庇佑!”
低眉不看冯济世,余慕娴道:“可大人一笑,下官便觉得不是了……”
“那依余大人所见我冯某人是受何人庇佑呢?”冯济世忽地脸色一变,满目凶光。
有意将声音压低,余慕娴道:“圣上。”
“哦?”冯济世起身走下堂,“何以见得?”
“早前新都便有消息到冯家这颗大树要倒……但大人还身居高位……如是想……若是大人没被令尊连累,那只能是令尊为大人所救……”余慕娴低声答道。
冯济世盯着余慕娴的眼睛:“那依你所见,冯某人所为究竟明不明智呢?”
“自是明智的。”余慕娴微微颔首,“冯太师劳苦功高不假,但天大的功劳过去也就是过去了……若是在功成名就后不急流勇退,那怕是连此时的福禄都很难保住……”
“那余大人的意思是如家父那般的老臣皆该告老还乡?”冯济世微微提高音量。
“不。”余慕娴低笑道,“冯大人这般想,却是看不开了!若是一国劳苦功高之人皆要告老还乡,岂不是说今圣不贤?况令堂如今在朝中门徒甚广,若是他告老还乡,岂不是断了一群人的美梦?”
被余慕娴所言之境骇住,冯济世皱眉道:“那大人以为该如何是好?”
“加官,进爵,添禄,绝权……”余慕娴轻声道。
“如是便可?”冯济世挑眉。
余慕娴轻笑:“如是还不够?”
“既是大人觉得如此够了,那大人便接旨吧!”松开蹙紧的眉头,冯济世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份圣谕道,“奉命于天,承命于时,寡人夜梦贤臣降世于盁……特赐盁县县令入新都……右迁光禄寺少卿……”
跪地接过旨意,余慕娴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