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轩睁开闭目沉思的眼,从阮淩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茗茶,却没有喝,只是搁在面前桌案上。
“也别高兴得太早。”沈卓轩看着阮淩心情颇好的眉眼,叹了口气,“沈卓旻不是废物,一旦察觉到京中传言风向不对,必有反击。连你派去的那十几个暗线,可能都会有危险。”
“怕什么?”阮淩不甚在乎地挑挑眉,“禁宫里坐着的那位可还没想退呢,等到了那个地步,必然早有听闻。只要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六殿下留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不是吗?”
提及沈惊鹤,想到自己这位千里之外不知过得如何的弟弟,沈卓轩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一手撑头,俊雅的五官染上淡淡担忧。阮淩最看不惯他这幅没j-i,ng打采的样子,忽然伸手在他耳边打个响指,冲着身后笔墨努努嘴。
“喏,你要是想他了,就再写封信过去呗。”
沈卓轩想想也是,收起忧色,回头翻检起了笔墨。抱着东西转回身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掠过窗外,正对沿街张太医府洞开的府门,身披官服满头大汗的张太医刚迈过门槛,正往长街尽头匆匆赶去。
沈卓轩神色一凝。
那是……禁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