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辣耳朵的土味情话,易多言恨不得捂耳朵:“滚!”
易多言给胳膊上完药,背脊还有一块最疼最严重,两条胳膊弯成八爪鱼,无论再怎么扭曲那块肌肤都我自独立。
这时候,易多言就算被魔鬼辣折磨了眼睛和耳朵,还是怀念起路非凡的好来,至少是根随叫随到的痒痒挠。
见他难受,路非凡怯生生地说:“要不我现在过去给你抹药吧。”
易多言:“你不是怕他吗?进门还不先腿软?”
“屁!他是你媳妇,我怕个屁!”路非凡口不对心,“来来来,为了我们伟大的友谊,定位发来。”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易多言故意不理,那人还锲而不舍。
路非凡以为他那边有事,泪眼汪汪地:“那我挂了啊,有需要给我电话。”
易多言一面应着“来了来了”,一面翻了件干净球衣,小心别被药膏蹭着还是蹭上了。这时候就体现出同居室友的好处来,易多言想现在这一位,算了,昨晚差点瞪掉眼珠子。
门猝不及防地一开,门口那人高高大大,连阳光都挡了个结实。
乍一看,人模狗样,易多言嘀咕一番,便不客气:“干什么?”
裴继州把他身上看了一圈,药膏的味道明显,眼巴巴的:“抹好药了?”
失望都摆在明面上,语气与眼神,易多言没想到铜皮铁骨的他还有今儿这么一天,瞄了眼金灿灿的天,纳闷这是大清早的中暑了?
易多言没问这么晚你怎么还在家里,指指背后:“有块抹不到,刚才套衣服又蹭掉好多。”
言外之意,急缺好心人。
缺什么好心人,缺老公吧!裴继州问:“要帮忙吗?”
易多言觉得大清早的,神清气爽中还有股奇妙。怎么说呢,高贵的猫不屑与田园为伍,抓心挠肺想被抚摸,只能变着花样暗示,现在就是该猫石破天惊地暗示成功了。他心里觉得好笑,又反问:“你有空吗?”
等了一早上呢,于是,哈巴狗似的守着门的裴继州,颠颠地跟进洗手间。
软膏在洗手台上,被捏出了个拇指大小的凹。易多言心疼自己,把伤口涂得白花花一片,才觉得药效达到了。他把软膏往裴继州手中一塞,背过身去,大大咧咧地脱了上衣,“就中间那块,胳膊短,抹不到。”
身后清晰无比,传来一声喉咙吞咽的咕咚。
别墅充分解释了我家洗手间也比你家大,易多言随随便便钻的一间客房,洗手间的大小也差不多可比他的出租屋了。
敞亮,光线也好,照得白净的人纤毫立现,背脊上一层薄薄却凹凸有致的肌r_ou_,j-i,ng瘦利落,爆发时极具强悍。这又让裴继州想起球场上矫健的身影,以及那天晚上被他翻来覆去品尝的美妙。
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肌肤上的热,两个体温比寻常人高八度,拼拼凑凑修修补补,成型是完整的火炉。
裴继州蘸着沁心凉的药膏,避免三度造成不良后果,全程闭嘴。
有些人注定闭嘴也会造成六月飞雪。
易多言问:“难闻吗,都没听见你喘气。”
“嗯。”
易多言:“是我身上难闻!?”
易多言竖起耳朵等着他回答,然而后脖颈被蜻蜓点水似的一嗅,他立刻像伸前爪的猫,舒坦又慵懒地躬起背脊。
等等!是吃豆腐吧?你是在吃我豆腐吧!
——这该死的隔靴搔痒!
裴继州迈出物理上的一小步,在人生的轨迹上走出一大步,还荣获了帮易多言撑着衣服的权力。
大领口大袖口的,穿着春光乍泄,得亏门窗紧闭,连空气都得通过空调过滤,应该会让春光做内循环。
易多言对镜拨拉乱七八糟的头发,实际上一会拨左一会拨右,琢磨:还不走?
裴继州貌似不经心地说:“多休息几天吧,背上伤的挺严重。”
易多言后脑勺不长眼睛,又无所谓想方设法瞧一眼严重情况,听什么信什么:“哦。”发了个音,纳闷自己怎么就听话了。
不过旧皮退了新皮长好之前,易多言是打死也不会进公司的,谁长颗青春痘,都有人八十八层自上而下地奔走相告!在这种严苛的工作环境下,蜕皮不亚于毁容,全身蜕皮更是浓硫酸毁容级的。
易多言没事不会找那个罪受,能不下楼就不下楼,养养伤画画图,顺便帮路非凡p图剪辑,觉得p图技术更上一层。
——楼下有洪水猛兽。
裴继州把工作搬到客厅,易多言只要下楼或露出任何要出门的迹象,他就像个等待被遛的大狗,眼巴巴地盯着,视线如果有切实存在,应该会把易多言五花大绑。
易多言平时四餐,另有水果零食点心饮料,嘴和手都忙得团团转,现在缩减成定时定点的三餐制,肚子一叫就觉得自己是没娘疼的孩子。
这话没毛病,易多言觉得他那个红颜薄命的妈还活着,早就高举大棍,王子他娘浩浩荡荡地把王子从龙潭虎x,ue中解救出来。也会胡思乱想,他妈在那边会不会彪悍点,哪天突发奇想,给易咏托梦,吓得他屁滚尿流,又或许顺便捎上自己,嫌儿子怂,兜头几巴掌,那就得不偿失了。
患得患失几天,晒伤处长出新皮,后背伤的确实重,恢复程度缓慢。
没人看,易多言就光着膀子,等他不得不出门,套上体面的联名款t恤,一早就涂好的药膏干了,皮肤上如同覆盖一层保鲜膜,还是把他疼得龇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