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许久未尝亲近,怀中人似也有些意动,并无顾忌,倚在他肩头,不发一言。
见他此刻温顺,与在外全是判若两人,南宫霁决意再撩他一撩,遂凑近耳畔道:“若你体恤我,便莫再提此,否则,吾便是不求离京,情急下,亦当落发出家!”
言罢,却不闻意料中的嗔骂。须臾,但觉一手轻缓抚上鬓角,便闻那人之声幽幽道:“此,朕倒着实不忧,佛虽言,人皆可度,然也是皈依轻易,入门难。”
南宫霁长眉一挑:“愿闻其详?”
那人故作叹息:“《四分》有定,不得度负债人出家,然你南宫霁,在这世间负了多少人情债,自是心知肚明;再则,汝乃王臣,度之越法;三则,僧者,人天师范也,常侍佛侧,必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若你剃度。。。”稍一顿,乃作忧色状,“则佛祖从此不能睥睨耳!”
言方落,却闻那人勾唇一声冷笑:“既如此,此事,便过后再言罢!倒是当下,臣有几选由陛下,其一,这等热天,书案清凉不消说,可惜硬些,且还待收拾;其二,那侧的坐榻,狭促些却还清爽;其三,御榻自是软香,只是帐中闷热。陛下看,如何选?”
这般大热天,听罢此言,越凌却犹觉后背一凉!只嘴上尚不甘示弱:“登徒子如何入得佛门?”
话音未落,却觉身子一轻,竟已教他一把揽起:“佛祖有言,吾既余孽债在世间,便须遁回红尘,清偿此债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