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阳阳最厉害了。”游景玥揉揉游景阳的小脑袋笑道。
两人在门口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倒是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没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请问这是游明远游老爷家吗?”
游景玥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知县大人府上的管事,鄙人姓刘,我家老爷派我来和游老爷家中说一声,我家老爷和游老爷一见如故,留了游老爷在家中吃酒,温小哥儿也在,今晚就不回来了,等明日再回。”刘管事恭恭敬敬的和游景玥解释道。
游景玥一听,这人竟然是知县大人府上的管事,赶紧将人请了进去。
刘管事喝了口水,便起身要走,游景殊推着轮椅和他说:“我送送刘管事。”
“不麻烦了,大公子留步。”刘管事怎么好让腿脚不方便的游景殊送他。
游景殊却坚持,他看了刘管事一眼,那清棱棱的目光看得刘管事心头一惊,莫不是大公子看出了什么?
游景殊推着轮椅停在院子前,轻声说:“是我爹还是温琅?”
刘管事诧异地看着游景殊,心说这游家大公子可真非一般人。
他还未开口,就听见游景殊说:“应该是温琅。”
刘管事心头大骇,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告诉游景殊,游景殊听得长眉紧蹙,看刘管事的眼神也开始y-in冷起来。
“贵府应当给我游家一个交代。”游景殊的双目发沉,大夏天,刘管事愣是觉得自己仿若在寒冬腊月中。
“是是是,是我家少爷的错,我家老爷已经将人打了一顿关起来了,势必给大公子一个交代。”刘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意识的弯起了腰恭敬的对游景殊说道。
“这可是无妄之灾,岂是一句话就可以算了的。”游景殊轻飘飘一句话,愣是让刘管事感觉泰山压顶,迟迟抬不起头来。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刘管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家少爷与我游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不应当无缘无故找上我游家的麻烦。”游景殊一句话让刘管事陡然明白,他家少爷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大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如实转告我家老爷,势必抓出这背后之人,给您一个交代。”刘管事承诺再三,上马车后才骤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面前,背上的衣衫竟然被冷汗打s-hi透了。
“这游家大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啊。”刘管事感叹道。
……
“老爷,你快把捷儿放出来吧,他发高热了!”知县大人的夫人冲进屋里就开始哭。
知县被她哭得脑仁疼,气急败坏的说:“就该让他长点记性!成天仗着是我侯茂丰的儿子,到处招摇,你是没看见温小哥儿被折腾成什么样了,那可是个哥儿啊,从牢里带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现在人都还没醒呢!你还好意思给你那孽子求情。”
侯夫人缩了缩脖子,说:“捷儿虽然平日里任性了点儿,但本性还是不坏,这次肯定是谁在他耳边教唆的。”
说到这里侯茂丰指着她说:“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纵的,慈母多败儿,每次他闯了祸,我但凡说重点话,你都要站出来替他拦着,这下好了吧,竟然敢背着我让衙役去抓一个无辜百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以后谁敢信服我这个知县。”
“我看,我这顶乌纱帽也别要了。”
侯夫人一听,这才有些怕了,她想着不过是个普通哥儿,顶多给点银子这事儿就过去了,哪用得着老爷这么动怒啊。
“这……没这么严重吧。”侯夫人迟疑的说道。
侯茂丰愤怒的一甩袖子,瞪着她说:“妇人之仁,你那好儿子,可是青天白日里,无缘无故当街抓人,百姓们会如何想,会不会认为下一个遭殃的就可能是自己?”
侯夫人一听看,好像真的是这样,若是老爷失了民心,这还如何在这儿做官啊。
“我我我……我一定好生管教捷儿。”侯夫人也不敢再帮侯才捷求情。
见侯夫人离开,侯茂丰揉揉眉心,希望这次的事情真的能给这母子二人长个记性,也是他平日里对儿子疏于管教,才酿成今日之事。
“温小哥儿如何了?”侯茂丰冲下人问道。
“回老爷,刚退了热,还昏迷着呢。”下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叫人给游相送点吃食过去。”侯茂丰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当年上皇都赶考时,有幸听过几句游相指教,受益终生,在天下学子眼中,游相就是榜样。
侯茂丰出身寒门,考了一年又一年,一直没能高中,他一度想要放弃,甚至和同窗说起这官场到底是贵族世家的官场,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如何也无法跻身。
直到同样出身寒门的游明远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步步走到宰相的位置,才让他们这些寒门子弟看见了曙光。
游相出事的那天,侯茂丰喝了一夜的酒,哭红了眼。
多少寒门子弟的心,也跟着游相出事,碎了。
所谓寒门崛起,不过是昙花一现,宦海沉浮,终究还是贵族世家的天下。
“哎……”侯茂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夜凉如水,这天越来越黑了。
游明远守了温琅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温琅才悠悠转醒。
“爹?”温琅醒来,正看见游明远端着药进来。
“琅哥儿,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游明远欣喜的放下手中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