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牙转而看向隐藏幔帐中的人影道:“有个人想见你。”
狂牙话语说完,幔帐中的人缓步走出,居然是一名身材高挑神情淡漠,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被称为清儿的少年见到来人,惊喜的高呼出声,站起身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惊喜万分“堂兄!你怎么会在这?!”
男子神情中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轻蹙眉叹了口气,单手轻拍上清儿的肩膀道:“为兄谋划多年,此次前来,就想与你商议……”
男子正要说什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握住他搭在清儿肩膀上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要继续的话语。狂牙神情凝重轻摇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希望把清儿牵扯进来。”
男子焦急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清儿出面……也许能可以阻止这一切,毕竟那诡计多端的莫离在外传弦玥依然平安无事,可是前不久我们已经查出这狠毒的莫离,居然狠心的将弦玥逼的跳了悬崖,这几年来我们在悬崖底下找了两年依然找不到弦玥的下落,估计……”
听到弦玥的名字,清儿一行行眼泪如同决堤般倾泻而出,紧握住狂牙的手臂,悲伤询问道:“你们有玥的下落为什么瞒着我,他…到底怎么了?”
狂牙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道:“清儿,为兄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狂牙紧蹙眉与身旁男子对视一眼,低下头不再言语沉重的气氛让本就担忧焦急的清儿更加焦急万千“只是……什么?”
狂牙紧握手掌,看向身旁男子轻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说,男子反而一掌拍在桌上暴怒出声道:“我安排在青丘的人告诉我,那个莫离亏得弦玥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先是安排禁卫军陷害弦玥的亲兵引起斗殴,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居然给弦玥亲兵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不过一个晚上上千万精兵便将弦玥和他的亲兵逼迫在悬崖边。清儿也知道弦玥的为人,他一向重情义,怎么可能不顾他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顾……狡兔死走狗烹!这算什么?杀人灭口?顺便剪除你的党羽?最不济还能让你背个硕大无比的黑锅?你和弦玥青梅竹马,你就不想给他报仇吗?”
“这……!”
轻抚阁楼围栏精致纹理,狂牙思绪万千,身后侍童快步走来禀报道:“王,荣炽按照您教的,把弦玥被逼上绝境缘由都扣在青丘狐王莫离身上。”
冷哼一声,敛去眼中算计想到清儿天真无邪的可爱神色,狂牙心中一阵酸楚“这可苦了小家伙了,不知道他以后知道真相后还会像现在这般笑吗?”
侍童神情忧愁道:“王,我有些不明白。”
狂牙单手轻抚上侍童发顶道:“荣炽就是那颗我一直说的棋子,我与他达成协议,我助他成为一代藩王。他把凤凰、麒麟、青丘局势破坏割让给北狼。”
侍童依然不放心道:“可是王的理想不是先灭宁安,然后统一大陆吗?为何……”狂牙轻摇头,神情中满是遗憾道:“如果再给我十年,我必定能率领北狼的将士打下宁安的疆土,自然不必和荣炽合作。”
“咳咳咳……咳咳!!”
“王!”
狂牙看向左手咳出的鲜血,紧蹙眉眼中满是苦楚道:“可惜……我已时日不多。”
北狼国果然是个多花的国度,皇宫的花园内奇花异草触目皆是。弦玥作出恭顺的模样跟在聂大人身后向所谓的餮花宴的殿堂走去。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小范围的表演,但逐渐增多的人潮却令弦玥心中一动。看来狼魂失踪的传言已经影响到北狼国政局的稳定了。
想一次解决所有问题么?弦玥缓缓的笑了,有意无意间放慢了脚步,逐渐与众人拉开了距离。如今的局面或许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弦玥需要好好想一想。
正思索间,只听得身旁花丛一响。
“谁?”弦玥沉声问道,指尖下意识勾上了腰侧的暗囊开口。
“别吵!”低低的声音犹如清洌的山泉般轻轻滚落,简单的词句却听不出粗鲁,反而有种淡漠的优雅。
伸手将花丛拨开,枝叶间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海青的眼瞳专注的盯着脚下一窝正在出壳的小鸟。
灰蓝色的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青色的锦衣上沾染了泥土的腥甜气息。明明该显得狼狈的装束,却因他独特的气质而表现出无比的和谐。
原来是只漂亮的小猫。弦玥淡然一笑,转身便打算离开。此人衣饰随便但材质精良,家中定然非富即贵。看他身处宫中的闲适表情,在北狼国中必定是位重要人物,说不定还是皇室子弟。在没有摸清北狼国底细的时候,弦玥可没有横生枝节的打算。
“等等……”那人轻轻的开口。
既然弦玥现在扮演的是白虎国的一名谋士,自然不能太过肆意妄为。停下脚步,弦玥微笑着回过身,静静的等待那双清澈的海青瞳移到自己脸上。
“你是什么人?”那人忽然皱了皱眉,似乎被什么困扰了。
“男人。”弦玥淡淡的说道:“一个不打算打扰你的男人。”
那人闻言一愣,眉头不由锁得更紧了。“你应该不是我国的官员吧,名字不能说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我认识的人而已。”他认真的样子竟然让弦玥觉得有点好笑,想要马上离开的念头不禁淡了下去。
“你是在跟我搭讪么?”弦玥轻笑出声。
“搭讪?那是什么?”困惑的神情令他于眉目间透出一丝稚气,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
“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