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又一声剑龙吼响彻云霄,那些数不清只知道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绿翎鸟猛然间一起振翅,顷刻间就把盐湖对岸以及盐湖整个覆盖,天空中只看得见翠绿的冠羽连成震天蔽日的一片,它们你推我搡的彼此翅膀冲撞了一会,然后在又一声龙吼响起之时,箭一般的各奔东西,四散着冲进四面八方覆盖着冰雪的森林。
盐湖岸边的雪包露出它的真面目,三十三只剑龙分成七个单位盘踞成各自的单位。此刻,它们正舒展着身体蹒跚站起。大概是一动不动的挤成一团五六天,它们无一例外的身体都有些僵硬,脖子腿什么的动作很不协调,勉强走上两步也东摇西晃,一旦侧翻跌倒,除了砸在地上引起一拨地动山摇的震撼,还时不时的吼几声,震得浩然这边帐篷上的雪也跟着扑簌簌的往下落。
浩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脑袋很有些转不过弯。
就在这时,一声浑厚不足但更为尖利的兽吼从身后充满挑衅意味的响起,浩然身体一僵转身扑杀——煞笔二子,金鬃白底黑地都不吭声了,r_ou_r_ou_你个猪你叫的什么叫啊。
却见盐湖对面几只已经转悠着脚步往间歇湖这边拐弯的剑龙在这一声吼之下,整齐停住前进的步伐,浩然灭了r_ou_r_ou_紧张回头,就看到它们转身回返的身影。
回返回己方阵营的剑龙很快混淆了单位雪包的分化,它们开始彼此用尾巴敲打其他只的身体,那根巨大的尾巴每次抽到青色外皮上都发出好大的噼噼啪啪声响,除了尾巴互相拍,它们那脑袋也时不时的互相撞一下,浩然先前以为它们在打架,提心吊胆观察了十分钟,发现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它们的行为更像是在互相按摩,按摩对方在雪天里被冻僵冻硬的身体。
到了傍晚,四散的绿翎鸟开始归巢,浩然亲眼目睹那些自由的绿翎鸟就像被线绳牵引着一样各有位置的落到青皮兽身上,在青色的兽皮外慢慢组成一张绿色的屏障,像一张大被,盖住没有兽毛只有青皮的剑龙。
一小时之后,剑龙再次隐身匿迹,绿翎鸟安静的依偎堆叠,当晚,棉花团似的大雪再次纷飞而至,不到午夜,就把白天刚刚露出来的天地再次笼罩进一片白色里。
呃,这奇幻的世界。
第45章 抑郁
据说非洲的狮子在吃饱喝足之后就仰面朝天张大嘴躺着,会有一种长着又尖又长的喙的小鸟飞过来,落在它的嘴里,用它的喙啄食狮子牙缝里的r_ou_,这样一来,狮子的牙齿得到清洁,小鸟也能饱餐一顿,堪称共生关系的典范。
浩然拉着金鬃询问是不是这样是不是,剑龙和绿翎鸟之间也存在着类似这种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可是如果绿翎鸟的作用是在冬天里给没有被毛的剑龙保持体温,那些相应的,剑龙又付出了什么代价与绿翎鸟交换呢?
没有人能告诉浩然答案,浩然只能继续猜,“难道是剑龙给绿翎鸟提供种族庇护?”
他扯着金鬃问归问,但越想越觉得可能。
上一次,他在抓绿翎鸟的时候被剑龙袭击。当时只觉得是自己光顾了眼前的绿翎鸟而没注意到盐湖来了新的饮客,才使自己身陷危机。但是现在,看了绿翎鸟和剑龙之间相亲相爱的jq,重新回想当日遇险那一茬,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并且浩然跟着又回想起剑龙的失踪其实早有前兆,那次他猝不及防跟剑龙面对面,可不就是因为绿翎鸟大批聚集在一起把它浩大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才导致自己视线的盲点,只是当时看过既算,没有多想,现在才看出异常。
浩然把这些分析一五一十的讲给金鬃听,一边分析一边气愤填膺一边又不乏钦佩之情。气愤填膺是他好好一个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居然被一群扁毛畜生陷害了,钦佩的是动物们为了对抗恶劣的自然环境所进化出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觑。
他在做这些分析的时候金鬃一直爱理不理,头不抬眼不睁,要不是浩然正倚着他的肚子坐着烤火,能感觉到他的肚子随着他的分析时不时的发出异样的震动,他简直以为金鬃已经无聊的睡着了。这种类似自说自话的待遇真是让人气馁,但他却不得不继续拿热脸去碰金鬃的冷屁股,因为现在已经是入冬之后的第四场雪后了,他们的食物消耗的七七八八,白底带着黑地和r_ou_r_ou_一起去捕猎,家里只剩金鬃,如果浩然不像被帐篷外的冷空气还有帐篷里的低气压双重压力给闷死的话,就只能跟金鬃没话找话的闲磕牙。
发现白底他们狩猎只带回一只猎物是出自运输问题的落后而非食物资源的匮乏之后,本来这场入冬后的第一次围猎浩然是很想参与进去的,但是他刚一走出帐篷,就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眼睛也睁不开,尤其两眼之间的鼻梁软骨,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当场疼得浩然捂着鼻子弯下腰去。
一下呼吸就让鼻梁骨疼得这么惨烈,浩然不敢在外面待着也不敢再逞强了,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唯一一次类似的疼痛出现在他十四岁的一个冬日深夜,凌晨两点,而当时的气温是零下四十三度。
这样的温度简直让人恐惧,就算浩然的家乡是一个以酷寒著名天朝的地方,零下四十几的温度,也够得上百年一遇的标准。而在这里,不过是入冬二十来天之后的白天气温,浩然简直不敢想象到了晚上,这里还会冷到什么样子。
他在身上一连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