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点点头:“……嗯。”
然后,易霈笑了笑,没有了刚刚的正经严肃,像个朋友那样询问她:“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的样子。”
“哈哈……有吗?”时简也笑了笑,易霈挺会察言观色的啊,然而——他刚刚怎么没有看出来,她根本不是来接他的呢!
易霈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说笑下去。上司可以和下属说笑几句,说多了就不好了,尤其和是漂亮的女下属。墨色的镜片里,易霈转了转偏移的视线,收了收心,认真开起了车,中间还接了一个蓝牙电话。
时简也拿出手机,她刚刚在机场里还提前给叶珈成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就等在六号出口的柱子旁边。
叶珈成还没有回她,是还没有下飞机吗?
叶珈成是晚点了,整整晚了一个多小时。他下了飞机才开机,跳出来的第一条短信便是时简的。他推着行李车走出来,直接往六号出口走去。今天是他生日,手机里出现很多生日祝福,熟悉的,不熟悉的,他挑了几个回复谢谢,略过了宋晓京。
和前任女友保持距离,是对现任女友最基本的尊重。哦,不对,还不是女友,不过等会就是了。
六号出口到了,叶珈成望了望。
左右,前后。
人呢?
时简跟着易霈先回了公司,车子停在了易茂置业专用停车位;同时口袋里手机也震动起来了。她抱着易霈的文件包下来,关上了车门。
心情难以形容,像是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抖擞极了。
“易总。”她走到易霈旁边,主动坦白了,“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我请了半天假。”
易霈立在车旁,听她说。
实话实说吧,总比误会越闹越大好。时简扬起了笑容,尽量将事情叙述得生动又好玩,“其实我今天去机场是接朋友的,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当然,她肯定不能这样说。时简继续“幽默”地说:“没想到我运气那么好,居然……荣幸地接到了易总您……”
说到这,时简真好笑地乐起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有误会说清楚,玩笑几句就过去了。做人做事,会减少很多没必要的负担。难道易霈会小气到辞退她?如果真小气成这个样子,就算她现在知道以后的易霈有多辉煌,她也会主动辞职。
果然,易霈轻松且自在地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运气也不错,今天白白赚了员工的请假时间。”
嘻嘻嘻嘻嘻,真可以这样说。时简挥了挥手,道别:“易总,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易霈:“好,明天见。”
时简走在人行道,刚刚的未接电话果然是叶珈成打来的。她按了回拨键,只响了两声,叶珈成就接听了。他直接问她:“时简,你在哪里?”
易茂置业附近的安义大道两旁是一拨魁梧的梧桐树,夕阳已经落在了树梢,只剩下半边天了。她无奈又愧疚地说:“我还……在公司这边。”
电话那边,叶珈成顿了下,仿佛明白过来,“所以,你一直在逗我。”
“没——有。”时简低着头否认,她发短信说自己六号出口的时候,她的确在六号出口,只不过……
“我……没来得及。”
叶珈成没有声音了,时简转过身,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她开心地说:“今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叶珈成没有回她,她知道叶珈成最讨厌别人戏弄他。突然有个感觉,叶珈成下一秒就要挂掉电话。果然,叶珈成几乎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简,我有点累了。今天先不过生日了。”
“……”
叶珈成挂了电话。
嘟——嘟——
时简放下了手机。
女人总是很容易被所爱的人伤害,不需要朝心窝里捅刀子,一句冷漠的话就够了。手机突然嘀了一下,她条件反射看向手机屏幕,原来是蛋糕房发来的提醒短信。她昨天订的黑森林蛋糕做好了。
时简抿了抿唇,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原谅下他喽,今天的叶先生可是大寿星呢。
如果是原来,他会挂你电话么?
肯定不会啊。就算他真的累了,叶珈成也是朝她伸出手:“过来,宝贝,让我抱抱。”
点点没有的时候,叶珈成告诉她,以后她就是他最大的宝贝,唯一的宝贝。
……
叶珈成一个人从机场过来,天色暗了下来。大概是时差没调整过来,他总觉这个天怎么黑得那么快。
不过生日了,他直接回了城南的公寓。他不习惯住小房子,一个人也租了一套大房子。高彦斐说他浪费,然后又说他可以在里头金窝藏娇好几个了。
金窝藏娇?恐怕他想藏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好娇娇。
叶珈成轻哼了一声,开门。不知道这些天时简有没有来过这里,他随手打开过道灯,先看看玻璃缸里的鱼有没有死。
条条活泼,不仅没有死,里面还多了两只龟。他伸手碰了碰,会动。也是活的。
客厅的灯相继亮了起来,叶珈成踩着地板,房子静寂。他慢腾腾地走进来,视线停在客厅的餐桌,多了一束花。黑色桌面还放着一个礼盒和一些蜡烛。
他错过了……一份烛光晚餐?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有两份包装好的菲力牛排。
他还真是错过了一份烛光晚餐。
她做的牛排,好吃么?
夜幕降临,冬日的城市总是雾蒙蒙的,街道下方两排路灯氤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