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流言在同一时间出现,并且也是同样的速度,相伴相依的传遍了扬州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沈府千金的好戏。
包括正坐在府中磕着瓜子的谢姨妈和韦凝紫,韦凝紫想起传言所说的那一日,正是她看到黑手出来拖走云卿的日子,不禁暗暗幸灾乐祸,她所盼望的变成了现实,云卿还真的被贼人抓住了然后逃了出来,接着又被闹得全城皆知,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个失贞了还好意思活着的沈小姐。
“呸,”谢姨妈吐掉瓜子壳,冷笑道:“谢文鸳不是很了不起的吗?现在她的宝贝女儿就要变成了笑柄,看她还有什么得意的。”等到这事再闹得大点,她再挑个好时候去刺激下谢文鸳,不气死她,也要将以前所受的侮辱还回来。
也有与她们感想不同的,此时的汶府中,汶老太爷正坐在水塘边,天天吊他的空无鱼,看见铭儿鬼鬼祟祟的往院子外走,眼睛斜斜一撇,慢悠悠的喊道:“铭儿,去做什么?”
鬼鬼祟祟的铭儿立即将手背在后头,望着天道:“今天天气好,小的出去走走。”
“把你小胖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是不是又要给御凤檀那小子去寄信?”汶老太爷胸有成竹的道。
铭儿悻悻的将东西拿出来,挠了挠头道:“老太爷,你知道了还要问我。”
“你每三天就要偷偷摸摸的出去一次,实在是太明显了,任谁都看的出来的。”汶老太爷对铭儿技术不到家表示了批评。
“那世子爷交代了,每三天得将沈小姐的状况给他写上一封信,要是不出去打听,也不知道写些啥!”铭儿很烦恼,三天写一次信,害他动不动就要出去,一手j-i爪子字如今都练得好多了。
“今日的信上是不是写了沈云卿被劫的事情?”汶老太爷看着一条鱼咬了食饵之后,又悠然的游走,笑眯眯的坐在小椅子上,望着铭儿。
“老太爷英明,这可是大事,当然得告诉世子爷了。”铭儿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天天写沈小姐买了什么,穿了什么,书院里做了什么,寻到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一定得报的。
汶老太爷摇了摇头,这小子,怎么就对云卿上了心了,先头被明帝召回了京城,以为过一两个月就能又来,谁知道西戎竟然对大雍大幅开战,战火延绵,西戎这次的将领十分勇猛,逼得边关节节退败,几名大将都挫败了,后来明帝就点了御凤檀的名字,说其父瑾王当年退四王之乱,英姿雄猛,作为世子的御凤檀更应青胜于蓝儿出于蓝,一道圣旨颁了下来,就将御凤檀送到了边界前线。
御凤檀也特别给铭儿下了命令,让他盯紧云卿,大事小事,每三天都要打听了写了信去。
如今正是西北边界寒冷之时,御凤檀又是第一次上战场,听说这一个月仗打的还行,但是西戎之前一直勇胜,加之西戎人适应寒冷气候,而大雍兵将对严寒气候不太习惯,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将西戎兵退,得胜归来的。
这种时候,要是给他知道了云卿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能憋得住吗?那小子x_i,ng格本来就比较无常,万一违反军令的回来,可正给一直抓不到把柄想要收了瑾王兵权的明帝借口啊。
“来,把信拿来,给我看看。”汶老太爷接过铭儿的信,然后摇摇头,一脸皱纹皱起,“铭儿,你这字太丑了,简直是丢了我的脸,算了,我帮你抄一封吧。”
铭儿点点头,他的字确实是丑了点,可是还是有进步的嘛。
汶老太爷看着胖乎乎好骗的铭儿,虚眯了眼,不是他不管云卿的事,而是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而让整个瑾王府遭殃啊。
抄好了纸后,汶老太爷直接叠好了给铭儿,摸摸他的小包子头,“去吧,赶紧去寄。”
“好咧。”铭儿拿着信屁颠屁颠的跑到外头养着的灰鹰那,他看了看手中叠好的信,打开了来看看汶老太爷可别抄错字了,他的字是有点难看懂的,可是一翻,眼睛直了,这里头写的怎么都是吃饭睡觉学医啊,不对啊,他明明写的不是这个,可是汶老太爷要寄的就是这个,怎么办?用小胖手挠了挠下巴,铭儿绕到另外一处,找了个黑炭,在纸背后加了一句——沈小姐名誉受损,快要被别人娶了。
而在云卿这个流言在扬州城散播到了顶峰的时候,提刑按察使司到扬州府考察各级官员的时候也到了。
安初阳照着云卿所说,让捕快埋伏在柳易青住所周围,在第三天的时候跟踪芍药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发现了老三的踪影,一并抓住了,并且大肆拉到了安知府的面前。
安知府见儿子终于对别的事情有了一点兴趣,甚感安慰,也有心在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面前让儿子留个好印象,于是街头便出现了这一幕。
捕快拿着铜锣和鼓槌,在扬州的大街小巷里,大肆宣传,说知府公子抓住了专业拐卖妇女的贼人,为了给所有乡亲一个交代,准备在城东的知府衙门前的大石坪里公开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