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藏阁上下两层皆达两百平米大小,二楼隔了三间房,其中开放的两间以木质的镂雕洞门隔开,嵌入墙壁的展示柜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摆件,让人目不暇接,古色古香雕栏玉砌的风情很快就引开了梅龄的注意。
孙卓卓凑到了毕厦身边,“哥们,贵姓?”
毕厦认得孙卓卓,还知道他不仅是苟梁的朋友还是这家生意冷清的小店的大主顾,于是没有冷落他:“免贵姓毕。”
被高冷了一脸的孙卓卓:“……”
“老毕是吧?”然而孙二货是不会被这点小挫折吓跑的,他挤眉弄眼地说:“你和我们七宁什么时候搞上的?没看出来他居然还有这种潜质,你怎么把他掰弯的,太碉堡了吧哥们!”
毕厦对他的话一知半解,斟酌了一下道:“我们相识于半月前。”
孙卓卓震惊。
于是第二天退了烧的苟梁就迎上了孙卓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孟老板”的眼神,沉默了一秒,他说:“阿卓,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苟梁问的是那把青铜剑的来历。
孙卓卓早就单方面把j,i,an商和中介人拉黑,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找到他们并不难。但可惜,果然如苟梁所料,当初忽悠孙卓卓的古董商对剑的来历所知甚少,只能提供卖给他的上家,苟梁循着线索一路查下去,最终查到了黑市。
但那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当初的盗墓贼和第一手经手的古董商早就死了。
苟梁原本还抱着几分侥幸,想从他们的后人口中打听一些线索,却没有得到只言片语。千方百计才打听到那盗墓贼的家乡,马不停蹄地出了远门,只可惜盗墓也是门损y-in德的营生,当初那些盗墓贼都死在了外头,没有留下后代也没有亲人。倒是有些老人家还记得他们,也知道他们做的行当,但对于青铜剑却一无所知了。
苟梁失望而归。
事关目标,系统能查到的资料有限,当事人也记不得了,这件事要查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难。
养魂玉中的毕厦劝他:“万事随缘,便是找不到了也无妨。”
苟梁默默地把养魂玉捧在手心,心道,再废话,我哭给你看你信不信?
苟梁说:“线索还没断,你还记得鹤野,还记得麟国。虽然正史上已经没有相关资料可查,但存在过的东西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肯下功夫一定能找到。”
毕厦:“……有劳阿宁了。”
回到家,苟梁却被孙卓卓逮了个正着,“七宁出事了!”
“谢谢您了,我好得很。”苟梁看了他一眼,开门说:“什么事让你这么急上火,口气好重。”
孙卓卓对着自己的手掌哈了一口气,随即自我嫌弃地挥了挥手,说:“火烧眉毛了都,你看我这嘴巴都急生疮了。你是不知道!我表姐夫,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权子杰,他快死了!”
“就从你这里拍完婚纱照的第二天,无缘无故就开始生病,起先只是头昏脑涨,发低烧,后来干脆昏迷不醒了。我表姐都哭成泪人了,我能不着急吗?权子杰爸妈以为他是在你那儿沾了什么脏东西,几次找上门,你倒好,连着一个月都不见人影,打你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安抚住了他们,你现在都上公安局档案了你知道吗?”
苟梁一惊,“怎么会这样?”
他看过权子杰的面相,此人命中虽无大富大贵但有长命百岁,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变故才是。
隔着病房门见到权子杰,苟梁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的命果然被改了,印堂发黑,全身笼罩着一团黑气。这股y-in气非常厉害,应该立刻就能要了权子杰的命,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苟梁正想细看,耳边突然传来桀桀笑声。
“这个人活不久喽。”
说话的人很是幸灾乐祸,苟梁一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七窍流血、脑袋断了一半颤颤巍巍地挂在脖子上的车祸鬼。
“啊!”
苟梁大叫一声,养魂玉中的毕厦虚体出现,千年厉鬼的气场一出,吓得车祸鬼立刻钻进墙壁逃走了。
“阿宁,没事吧?”
“七宁你鬼叫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这是?”
苟梁揉着心口,满脸苍白地说:“没事。”
毕厦笑话他:“你好歹也是捉鬼除魔的天师后人,怎么还怕这种东西。”
苟梁小声说:“丑拒。”
想到自己死相的毕厦:“……”
孙卓卓拉着他,“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们这就进去了,你往我身后躲躲。阿姨现在没什么理智,我还真怕她打人。”
开门进去,才发现高级房间里的休息室里除了权子杰的父母,还有孙卓卓的父亲和张大师。
张大师见到苟梁也有些惊讶,“权先生竟然请到了贤侄,正好我对令郎的情况也没有几分把握,不如让孟贤侄看看。”
苟梁同他问好,摇头说:“张叔,您误会了。听说权先生离开我店里之后就染了病,所以我过来看看。”
孙卓卓忙把苟梁介绍给了权太太,后者比孙卓卓说的要有涵养得多,虽然脸色有些y-in沉,但也没有出手伤人,只是没好气地说:“你带他来做什么?”
王大师见状,忙道:“权太太,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这满京城数风水宝地,七藏阁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若真在那里都能遇上的脏东西,谁还有命在?此事虽然怪异,但绝对与孟贤侄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