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俨还没来得及招呼呢,谁知那边突然劈头盖脸的就这么一句话。
张俨皱眉:“阿徵,你喝醉了?”
穆徵的声音不若平时清和,还有些大舌头,明显是喝醉了。
穆徵没理会张俨,仍然自顾自说着。
“张俨是笨蛋,是坏蛋,嗝!又笨又、又坏,我最讨厌小俨了!”
明显醉的不轻。
张俨的心狠狠提了起来,穆徵一向自制,酒从不多喝,更别说把自己醉成这样,穆徵肯定出了事。
一时间,也顾不得面不面对的问题,张俨忙问:“阿徵,你现在在哪?一个人吗?”
“我啊,我在king啊,你们都不、不要我,嗝,我就自己喝······这里的酒真、真不错,嗝!”
king是本市著名的夜总会,龙蛇混杂,穆徵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好,你就在那待着,不要走,我去接你。”
“谁、谁要你个笨蛋·······嗝,接!我自己也能好、好好的,你们少管我······”
后面的胡言乱语已经完全没心情听了,张俨发动车子飞快地往king开去。
夜晚正是属于king的时间,大厅里灯光闪烁,动感的音□□过音箱无限放大,人们的心脏随着节奏鼓噪,台上的人疯狂扭动着身体,台下的人一起碰杯喝酒,更有暗处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人们在这个迷离癫狂的世界里纵情放纵自己。
张俨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穆徵。也试图打穆徵的手机,但大厅里太吵,各色声音混杂在一起,无从分辨。
正慌忙寻找之际,两个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他们的谈话隐隐飘进了张俨耳朵。
“小白脸······喝醉了······长得可正······陪兄弟们玩玩·······”
张俨眼珠一转,忙跟在那两个男的后边,来到角落一个位子。
几个男人正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围住一个人,那人被人挡住,只大约能看到是个挺高挑的男子。
那男子明显正受人轻薄,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好像是穆徵的声音!
张俨脑中一炸,大步上前,提起其中一个男人的后领转过来,抬手照着脸就是一记重拳!
“我糙!哪来的野······嗷!”
另一个男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登时从沙发背上翻了过去。
剩下的同伙见张俨出手狠辣,也没顾得上高挑男子,把张俨团团围了起来,气势逼人。
但张俨可不会被这种虚张声势吓到,此刻他神情狰狞,就像一匹被触了逆鳞的野狼,凶狠地扑上去撕咬赶来触他眉头的倒霉对手。
这几个男人都不过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哪可能是张俨怒的对手,更何况张俨怒火正炽,很快围,来到沙发前,提起那个趴在沙发上衣冠不整的高挑男子一看。
不是穆徵!
张俨看着对方陌生的脸,一时不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但一口气起码是松下来了。
就这松气得当,肩膀突然被人后折架起来,姗姗来迟的保安压着滋事的张俨飞快向出口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正牌保全可不比方才几个花架子,张俨被他们这样驾着挣脱不开,只能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大声喊叫.
“c,ao!穆徵!穆徵!你在哪里!阿徵!”
保全把张俨脱出夜总会毫不客气地往地上一扔,扔下句“下次可就是打断你的手脚”后回去了。
张俨一骨碌爬起来,正待再冲进去,旁边却有人毫不客气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笨蛋!笨蛋!”
夜总会外面可没乱七八糟的声音干扰,这回张俨可不会听错。猛一转头,穆徵正坐在路边的靠车桩上捂着肚子笑得毫无形象。
“阿徵!”张俨冲过去抓起穆徵上下查看,确认他身上没任何伤后,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阿徵!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还喝这么醉?”
穆徵止住了笑,歪着头看张俨,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很纯洁无害的样子,半晌,突然蹦出两字:“傻瓜!”
说完又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即使和穆徵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张俨也是第一次见他喝醉酒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好先把穆徵带回家再说。
“阿徵,先回我家,有烦心事等回到家咱慢慢说,啊。”
张俨伸手刚要拉穆徵,穆徵突然激烈挣扎起来,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不要我了!”
平素温文的人一旦爆发起来实在不可小觑,加上怕伤到穆徵,能以一敌多的张俨的一下居然有些拿不住他,挣扎中帅脸还被抓了几道痕。
啧,小绵羊喝多了还把自己当猫了。
最后张俨也火了,一咬牙,矮身把穆徵架在肩上扛起来,用一种强抢民女的姿势强硬地把穆徵抗回车上,又是一番搏斗后才帮他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回到驾驶室,发动汽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