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浮在半空,红著双眼撇过了头,像在拒绝这份谢意。
「但在这一刻,至少给我们这批死士活下去的藉口。」
知言笑著,笑意虚无飘渺的如同随时会消失一样,反衬托出几分悲绝。
「我跳的是悼舞。」她毫不客气的说著。
「停下!」知言连忙一句大喝,制止同僚们恼怒看向三怅的意有所动。
「我是帝江,一般人怕听我唱歌,认为听完三首歌,就是死期将近,却不知道,可怕的从不是我的歌,而是我的舞,海皇……是懂我的人。」
是的,名叫三怅的少女,是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天生能飞、浑沌无面目,擅於歌舞,会发出钟磬之声,令人被其所惑的帝江。
她曾在北之暗引发多次自杀的惨剧,甚至被东方一族赶出地盘。
那时的她不会飞,还会畏惧自己一不小心就浮上天空的体质,直到和泓猊有关的工作,遇见了海皇为止,那个人送了自己一份大礼。
「他让我不再害怕的可以任意翱翔,却为什麽会被人折断了翅膀?」
三怅厌恶的目光,瞪视著知言,和抬棺的那些自称死士的人。
「他被你们强迫拖著一口气存在於世,才是最难熬的。」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断了气,我们都会死,他会强撑著这口气的。」
知言长长又长长的连叹好几口气,强颜欢笑的辩解。
「或许吧?他就是这样的好心人。」三怅没再多说,转身飞向玻璃圆棺,在上头如同一只眷恋旧林的鸟,低空盘旋了几圈後,振翅高飞,一去不回。
「蜚之翼左,你像我和百歧一样不受奴x_i,ng的拘束,但你终究是死士。」
扔下提醒或讽刺的这麽一句,知言迈步走向已离开一段距离的同僚。
他们沉默的上路,走一条或许没有终点,又或随时会变成死路的路。
翼左不语的摆摆手,制止了听命於他的昂禁死士们或手下们,不跟上去,而是就这麽停留在原地,以目光注视著,待那群「抬棺的人」走远。
「翼左,那只白泽的意思,我怎麽听起来没什麽好意?」
右翼不快的用手拍拍肚子,天上的闷雷为此响了一阵。
「他是在说,哪天昂禁死了,我就会跟这群连具会喘气的尸体都不放过的死士一样,要嘛保住那口气不断,要嘛就是陪著去死。」
翼左回答时,每一个字出口,眼光就扫过身边的又一个人。
兔死狐悲,看著罗刹的死士们在绝望里疯狂,昂禁的人如何不感同身受?
「什麽啊!昂禁死他的,跟你有什麽关系?」右翼吓坏了的跳脚大骂。
「讙兽就是这样的王。」翼左深吸口气,他有听出知言的另一个意思。
「你们……想活下去,就跟昂禁说吧,说海皇确实死了。」
不然,难道要跟靠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过活的罗刹死士们抢人吗?
到最後,恐怕剩下同归於尽这个下场了,那种死法也太悲哀、太可笑。
翼左欠了人情的,他希望海皇最後一段路好歹要走的清静点。
「走了,他们守他们的王,我们也得去守著,我们的王。」
翼左不得不承认,他的命始终是跟昂禁的命挂勾的,他依然是死士。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提前发回去的这个讯息,让他们找到昂禁时,为此j-i飞狗跳、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
因为,属於他们的王卧倒在一片玻璃碎渣里,一身是伤。
失血过多的他,披散著白了的发,有如随时会被阳光化去的雪,那麽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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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首先 三怅的出场请看--
末日断简残篇第十一话 你的故事我的歌
以及第十二话 梦里憔悴人长睡
简短说明一下 都是跟泓猊有关的番外这样
不过没看也没什麽关系 这回里该写的都有写上
总之 @_@ 本来要继续写昂禁的感受
但是 这边还是得先写的
罗刹死士们在海皇(伪)真的死掉後该如何行动
想骗过昂禁 得先骗过他前来调查的全体手下
这一场大戏 知言加三怅两个人 配合的不错
兔死狐悲的昂禁死士们 加上翼左和右翼的确认
昂禁得到海皇已死的消息 想必是会绝了最後的希望
=_=+ 补刀是要刀刀j-i,ng准而无错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