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屁滚尿流地去请大夫,祁重之半路又喊:“站住!”
小家丁战战兢兢回头。
“大夫要是问起来,就说我朋友出去打猎,被野狼给咬了。其余的别声张,记住了吗?”
“诶,我记住了!”
“快去快回。”
打发走了家丁,祁重之背着赫戎跑进后院,踹开一间干净客房的门,把奄奄一息的人平放在床上,先给他喂了颗抑制毒x_i,ng的药,再二话不说扒走他浑身没法见人的破布条,从橱柜里翻出件崭新的中衣给他套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再看此时瘫在床榻上的赫戎,已俨然是个病中贵公子的模样。
前脚刚给他拾掇好仪容,后脚大夫就到了,跟着鱼贯而入的还有闻风赶来“探病”的张平森,他不好在外人面前跟祁重之吹胡子瞪眼,便只沉着脸坐在一边,满脸上写着:还找大夫干什么?让他淌血淌死了算了!
祁重之厚着脸皮装没看见,lu 起赫戎的袖子,指着上头的牙印问:“我朋友打小患有疯症,旁人一眼没看住,就让他把自个儿给咬成这样了,劳驾您给诊诊,他有大碍没有?”
大夫看了那满胳膊触目惊心的人牙印,正兀自吓得坐立不安,听了这通解释,屁股方才在凳子上坐稳了,定下神来不由唏嘘:“那他这症状可真不轻啊……”
他朝背后招了招手,一个小药童提着药箱凑上来,动作熟稔地开盖取药。老大夫吩咐了一声,他乖巧一点头,噔噔噔跑出去,不一会儿,从张府下人那里要来一盆煮过的水,端着安安静静等在床边。
伤处原来并不深,只是烂开的口子多而密集,淌出来的血七七八八汇聚在一起,所以看起来惨不忍睹。祁重之拿拇指微微摩挲过他的皮肤,觉得平心而论,就算赫戎长有一嘴铁齿钢牙,大概也咬不烂这一根由荒漠风沙里淘出来、皮糙r_ou_厚的胳膊。
刚刚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嘶……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