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请客做东的那位,趴到祁重之耳朵边儿,声音洪亮道:“喂!我偷偷跟你说,我才…才不乐意当什么堂主……”
祁重之的右耳朵“嗡”一声响,这下全天下人都晓得李堂主偷偷不想做堂主了。他倒嘶口凉气,翻着白眼挪开脑袋:“哦,那你乐意当什么?”
李兆堂穷追不舍地跟上来:“我当、我当乞丐!”
“……好好好,乞丐老爷!”祁重之大汗淋漓地扶稳他,只觉心力交瘁,“我求你放过我的耳朵吧!”
二人刚东倒西歪地挪出酒楼,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哎呦,这不是李先生吗?怎么又喝成这样了?”
祁重之忍不住长松口气,以为终于来了接手的,抬头一看,却见对面的人并非是神草堂的穿着。
那人上前要来接李兆堂,祁重之将身子一侧,不着痕迹避开他的手,客客气气问:“您是哪位?”
来人模样不超过五十,一身穿戴不凡,被祁重之这么一躲还愣了一下:“鄙人是荣阳郡公府的管家,郡公老毛病犯了,邀李先生过府看诊,李先生认识我的。你又是哪位啊?”
——李先生喝得烂醉,恐怕连他亲爹都不认识了。
祁重之上下将他一打量:“我是外地来求医的,不晓得什么荣阳郡公,您有腰牌作证吗?不然对不住,我不敢随便交人。”
自称郡公府管家的人有些不耐,却仍是从腰间取下腰牌,拿给祁重之查验。
腰牌是金丝楠木所雕,刻工细腻,祁重之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一瞧便认出了真假,这才笑道:“好说,您把他接好,留神摔着。”
管家往后招手,立时上来好几个仆从,各自小心架起李兆堂的胳膊,动作熟练地朝边上的轿子搀扶过去,看来已经做惯了这档子事。
轿子起来,管家最后觑了祁重之一眼,收回视线,跟着扬长而去。
祁重之简单活动了一下被压得酸疼的臂膀,接过背后小二递过来的包袱,慢悠悠逛荡回了客栈。
这家客栈很偏,好处胜在干净便宜,住客也不多,平时还能落个清净。
祁重之进门时,赫戎并不在房里,后院里不时响起凄惨的j-i叫,多半戎大爷又在那里窝着。
这是常事了,常到祁重之曾一度以为赫戎想下蛋。
总归白天的时候,祁重之只要在屋里,赫戎就必定不会老老实实出现在他面前。这下可好,就算祁重之不在,他也见天的不着家。
这家店的老板在后院养了一群j-i崽子,赫戎有事没事就爱往j-i窝前跑,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y-in沉着一张脸,跟煞神似的,问他究竟想干啥,他也说不出个四五六,吓得人家店小二都不敢去喂j-i,活活给饿死了好几只。
最后还是祁重之看不下去,出钱买了两袋子小米,老妈子似的交给赫戎,叮嘱他每天按时喂上一把,才没再出过j-i命。
祁重之探头往窗户外看了眼,果然瞧见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像根木头一样戳在那儿,怀里抱着一窝毛茸茸、圆滚滚的小j-i,偶尔有一两只扇着翅膀“越狱”了出去,接着就被赫戎揪住脑袋,十分粗暴地拎了回来。
祁重之顿时觉得脑壳生疼,“嘭”地关了窗户。
晌午的大太阳正暖,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把地铺三下五除二放下来,钻进被卷里睡午觉。
钱只够开一间客房,一间房里只有一张床,自然要让给“病情严重”的赫戎,祁重之已经在地上窝了好几天,到如今倒也很习惯了。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睡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中,祁重之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潜意识以为是闹了老鼠,没怎么在意,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舒舒坦坦地去做美梦。
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头顶上掠过,细微痒意搔过他的鼻尖,祁重之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头,把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春季的天还有点凉,他隐约觉得怀里抱的被子被人抽走了,双腿沉重得不能动弹,仿佛有什么重物在上面压制着。他十分不情愿地低哼了声,无意识在小腹上乱抓了一把。
这一抓不要紧,竟抓到了一只不属于他的大手!
祁重之吓得一个激灵,倏然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加更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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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二章(加更掉落)
赫戎正压制在他身上!
这个认知刚冒出来,他惊骇莫名地低头去看,竟发现衣衫已被解开了大半!
腰带散落在旁,裤子狼狈地被褪下去小半截,幸亏他怕冷多穿了两层衬裤,才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
可领口糟糕地凌乱开敞,裸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赫戎的一只手被他攥着,居然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用另只手在他身周四处狎.昵游走。
掌心的热度隔着衣料疯狂抚过他的腰际,祁重之天生腰软,腰窝那块儿尤其敏感,被这么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禁不住条件反s,he一弹身子,反弓着脊背奋力挣扎躲闪,奈何赫戎禁锢在他身上的力气甚重,他无论如何逃脱不出囹圄。
“你干什么?!”
这场景的惊悚程度无异于白日见鬼,祁重之的觉彻底被吓醒了,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滚过去一连串不堪入目的画面,看赫戎的眼神如看天外来客。
后者却跟聋了一样,神色冷得可怕,好像平地炸雷也听不进他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