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赞同:“公子说的极是。”
但……
上哪儿去收集这么多兵力?朝野里,不是每个大臣都像陆商这么好说话的。
看来,还是只能靠毓佳与楼琳柔的血缘关系。
苏仲明一边思忖一边暗暗叹息。
回到一梦斋,他想要好好静一静,在静中好好盘算好新的计策,不了却事与愿违,刚迈步进一梦斋,入目便是麻烦的先端。
“一大早的就出去,去哪里了?”楼天应坐在桌前,淡淡问道。
“听说有游街,很热闹,所以出宫去看看了。”苏仲明答道,心里极为不愿启唇。
“你出宫了?!谁给你这个特权?!”楼天应震惊,立起身脱口。
“今早去太后寝宫问安,顺道说了这事,也得到了准许。”苏仲明平静地坦然。
“你没有添加半个字?”楼天应微微眯眼瞧他,似乎有些怀疑。
“如果不信,去太后寝宫问你义母便知!”苏仲明脱口,实在不想再与眼前这个男子说太多,话落便迈步入了寝房。
宝琴瞧了瞧楼天应,含笑道:“不知陛下是否口渴?让宝琴给陛下沏沏茶吧?”
楼天应来此,只为了看看苏仲明,便干脆谢绝:“不用了,好好市候你现在的主子吧。”一语落下,便带随从离开了一梦斋,风风火火地赶往太后寝宫。
宝琴轻笑着目送楼天应离去,随后转过身,拎起桌案上的茶壶,便向煎茶室而去。
傍晚,老宦官奉命到一梦斋传唤,苏仲明便带宝琴一起去了,办完了那六祈舞,又与楼琳柔等一块儿吃饭。苏仲明回头,正好见楼琳柔身后不远处站立的侍者不是别人,乃是毓佳。毓佳也发现了他的目光,向他微微点头,示意问好。
苏仲明猜测到毓佳定是在楼琳柔身边受了宠才得以在此处侍奉,便安了心,一回头,却见一旁的楼天应私自替他斟满了一杯酒,要他饮下。
深知藏在楼天意肚子里的涩心,苏仲明只看在楼琳柔的面上,轻轻抿了一小口,没有饮尽,如此便遭到楼天应的不满,要罚他三杯。
苏仲明原本就不胜酒力,当庭便声称自己身体不适,仅能饮酒一杯,并说豪饮虽是这一日值得做的,但喝出了毛病,喝出了恶化的病情,在好日子里惹来病痛只会搅了兴致,碎了吉利。如此一言,将楼天应的不轨企图鸭制下去。
盛宴上,群臣也向王室成员敬酒。
夜深,宴至尾声,群臣向王室成员恭敬作揖,随即散去。
苏仲明带着宝琴也要回一梦斋,只对楼琳柔说:“我先回去了。”
楼天应忙接话:“孤与你一块回去。”
苏仲明劝道:“身为国君,此刻应该多陪陪太后,难道不是?”抿唇微微强颜欢笑,便带着宝琴辞去。
尚未离开殿内,只是穿过那一条过道,陡然间,一个身影从一侧冲出,正好撞到苏仲明,殿内的其他人不由愣了片刻,苏仲明也愣了愣。
一位大臣急忙奔上前去,将撞在苏仲明身上的男子拉开,苏仲明一瞧,发现竟是那位陆太尉,但神情似乎酒醉三分,即使被人扶着身子也仍旧歪歪斜斜站不稳。
扶住陆商的大臣急忙求情道:“大人恕罪!他只是喝多了一点,所以冒犯了!”
苏仲明袖着手在前,大度道:“不碍事,好好送他回去吧。”话落,便大步离开宴会。
延伸向一梦斋的那一条长街,纵然月光暗淡,周围一片糊黑,苏仲明也忙从袖中掏出方才被陆商强行塞入手心的东西——那是一张折叠得十分小巧的信函。
宝琴一瞧,便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位陆太尉撞在公子身上并非偶然!”
苏仲明迅速将信过目一遍后,说道:“陆太尉想见毓佳一面。”
宝琴不由愣了愣,随即道:“可是,事情还没有办妥,若让毓佳去见陆太尉,我只怕对毓佳有害处。”
苏仲明道:“陆太尉在信中说,会帮咱们游说几位朝中重臣,我想这是个机会。只有毓佳去了,集于毓佳身上的兵权才会多增添一部分!”
宝琴尚在犹豫,再一次担忧:“可是……”
苏仲明脱口:“相信陆太尉一回,也给自己一点自信。”
宝琴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此次要让毓佳单独前往信中所说的地点,似乎有些风险,苏仲明左思右想,决定冒危险同毓佳一起出宫,然而,这一回已无法再找出任何借口从楼琳柔那里骗得出宫御令,唯有用上障眼法。
恰逢楼天应熬夜批阅奏折,苏仲明便去陪同,但暗暗指使宝琴在热茶里下了些安神易睡的药物,随即将这杯热茶端至楼天应面前,温婉劝喝。楼天应无法拒绝苏仲明的盛意,大度饮下了,不久便趴在桌案上昏睡过去。
苏仲明便趁这个机会,指使书法不错的宝琴,将折子上的楼天应的字迹用一张白纸临摹下来,写成了出宫御令,在这之后,翌日一早回到一梦斋,以偷来的天子玺盖上印迹,如此一来,一张以假乱真的出宫御令便完成了。
三日以后,苏仲明佯装生病,宣称在房内静养,不得被打扰,并将房门紧闭,命令宝琴好好把守,自个儿则换上侍者装扮,与毓佳一道出了桃夏王宫,秘密拜访了陆府。
书房的门紧闭,看起来似乎无人,管家将苏仲明与毓佳请到了门前,便退下去了。苏仲明亲自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