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在接近日落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明朗村。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大雪铺天盖地,但临近过年,地上的鞭炮残骸是一点儿都没少,整个村里都弥漫着烟火味,竟还能透出一点喜气来。
他们赶紧抓住几个村民询问南嘉的下落。
“哦这个娃?见过啊,他就住在赵二家,可惜了啊,全被淹了。”
林大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个村民话中的意思,就发现在他面前一路都站得笔直的宴绥之,身体晃了一晃,猛地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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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绥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消毒水和药片味在鼻尖蔓延,身下的床板又硬又凉,被子倒是蓬松软绵十分暖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远处能听到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和小孩子的打闹声。
恍若隔世。
他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糊着各种报纸的木板屋顶。
从南嘉离开后,这些日子就像一场梦。
梦里,那个人会笑会闹,会卖乖讨好,也会板脸生气。
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眼睛里都似有耗不尽的光芒,细碎如星,不招摇却总有一种不屈不挠的生机勃勃。
像一泉即使在雪地里也依然奔腾的活水,浇灌温暖着自己苍凉的世界。
他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真正失去过他。
就连他的出走,他也相信自己能够等到他回来。
怎么道歉,怎么重新追求,怎么连哄带骗,如果南嘉拒绝他又该怎么做……这些,他都认真想过。
但他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结局。
头疼欲裂,全身酸痛,但却都抵不上心口疼痛的十分之一。
他想象不到没有南嘉的人生会是怎样。
明明两人相识不过数月,连一段正式的恋人关系都还没开展。
怎么会就像是生命中无法割舍的部分,光是想一想就痛不欲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