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心疼坏了,试探x_i,ng地用指腹沿着红肿的外围轻轻按压了一圈,问道:“感觉怎么样?”
方淮没回答,他看着自己膝盖的伤,开始出神。
这样相似的场景让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铃兰抱着一个炸j-i桶和大瓶可乐上楼,也是一脚踩空后连人带吃的滚了下去。当时在场的有他和平姐,平姐说什么来着?
“……傻孩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嘛,普通吃播又不是大胃王,大家看你吃东西只是为了看你享受食物嘛。”
“……你要是本来就吃很撑,就尽量少喝水,宁可咸一点,不然真的会撑吐。”
方淮感觉自己头疼欲裂,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x,ue,那里和心跳同频率,一下一下地鼓动着。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有一些不对劲。喝水可以帮助催吐,平姐似乎对如何催吐挺有见解,可是铃兰在那天之后也确实不止一次拎着大瓶的饮料进房间,这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催吐,是谁?
那天厕所里有被水声压抑着干呕的声音,应该就是平姐。但是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铃兰也很可疑,难道催吐的是两个人?
方淮正默默崩溃着,阮晟突然抱了上来,从正面张开怀抱,把他整个人圈进胸膛里。方淮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像是被北极熊捕获了一样,他一脸懵逼地抬起头,却见阮晟有些茫然又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喃喃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感觉你很无助。”
方淮吓了一大跳,他还没见过男人这个样子,他欲言又止了两次,默默问道:“大兄弟,你在干什么?”
男人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好多天了。”
所以最后想到的办法竟然是给个熊抱吗?方淮默默地囧了,这家伙的情商真的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非常玄妙。他叹了口气,撑着男人的胳膊站了起来,低声道:“我没事了。”
阮晟接过他手里的蛋糕,另一只手拉着他,“先去厕所,我帮你冰敷一下跌伤的地方。”
“嗯。”
厕所现在没人,平姐应该刚刚用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柠檬香j-i,ng的味道。阮晟用凉水浸透了两块方巾,拧干,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一块敷在方淮的脚踝上,另一块按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打着圈按摩。
方淮最初觉得有点疼,可是随着丝丝的凉意慎入皮r_ou_,灼热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他把本来要出口的痛呼咽了回去,垂眸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一八八的大个子,蹲在自己一个一七零小个子身边,那双长腿看着就有些憋屈。男人可能不太擅长照顾人,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又很温柔,一下一下擦上去,不能更小心翼翼了。记忆渐渐重现,好像回到了刚出道的时候,自己接了一场反派打戏,没有替身没有借位,被主角揍的鼻青脸肿回到自己的小出租房。邱城听说之后飞车从他的别墅里赶过来,没有责备和呵斥,只是拿着毛巾包着冰块,帮他一下一下地揉在受伤的地方。
那时候的自己还会没心没肺地咧嘴笑,“等老子火了,你就没这个机会替我擦伤了。”
那时候的邱城说什么来着?方淮记不清了,他只能记得男人带着责备又带着无奈的目光,最后都化为冰袋一下下轻柔地擦拭在自己的脸颊上。
像是完全没过脑子,一句话已经从方淮嘴里溜了出来,“阿城。”
帮他擦膝盖的男人动作顿了下,抬起头,那双黑眼睛看着方淮,过了两秒钟阮晟唇角勾起一丝愉快的笑意,“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我很喜欢。”
方淮压抑下自己突然泛滥的情绪,嗯了一声。
阮晟一边继续给他擦着伤口一边问道,“那我以后叫你小玺?”
方淮摇摇头,“叫我阿淮。”
“阿淮?”男人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哪个淮?”
“我出生在淮河沿岸,所以最爱我的人都叫我阿淮。”
男人愣了下,随即眼神变得坚定,“那我以后也叫你阿淮。”
方淮嗯了一声,男人站起身洗毛巾,他站在他背后,垂下的头发遮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阮晟洗完毛巾后说道:“你今天行动不方便就别回房间了,就在我这,需要什么我替你拿。”
“好。”
两人一起往外走,方淮先走出来,阮晟在后面随手关了厕所的灯。
咔咔两声,一个开关是普通厕所灯,还有一个开关是浴霸的灯暖开关。阮晟每次上厕所都是同时开两个灯的,不然他嫌昏暗。
然而这清脆的两声开关声却让方淮觉得莫名奇怪,他停下脚步,走回到厕所里,咔咔两声又打开了灯。
“怎么了?”阮晟问道:“落下什么东西了?”
“没……”方淮迟疑地看了一眼厕所和里面的浴室,一切正常,他说不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又开始神游了,你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阮晟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我这两天是不是用力过猛?你吃不消了?”
“啊?”方淮懵逼。
男人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哎,你早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受伤了,今天晚上我保证什么都不干,就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方淮目光复杂地看着阮晟。
他很想说其实你干点什么也可以,但是想着要是让他解释为什么总是神游更麻烦,只好默默把这句话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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